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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安和叶泽语找了间教室待着。
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其他伤口,没发现严重问题,便也懒得再管。
叶泽语几乎是虔诚地咀嚼着面包,每一口都极为郑重,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堪称狼吞虎咽。
饿到极致的人,对食物总是珍视而又迫切的。
她吃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说:“哥,给——”
她望着身边的空气,忽而愣住。
叶泽语睫毛一颤,眼泪又下来了。
之前拿到食物时,叶泽灏永远会分她一半,她也是,什么都和他共享。
现在习惯性想要给他一半,却无人回应了。
她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嚎啕大哭。
果然,还是,好难受……
谢迟安见她怔然的模样,明白她是想起了逝去的哥哥。
他心中轻轻一叹。
叶泽语这模样,总叫他无端生情。
像是看见过去的自己,一个人抱膝缩在角落,死死咬着打颤的牙关,无助而彷徨。
他不明白这份相似感从何而来,每每忆起,就觉得心抽疼得厉害。
也许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哥哥。
谢迟安保持沉默。
这时候任何言语都安慰不了人,况且他也不擅长安慰人。
叶泽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哭又笑:“你怎么就不在了呢?我们从没分开过,怎么一分……就是阴阳相隔了呢……”
无法接受。
她还是无法接受事实。
半天根本不够她缓过来的。
她……越想越难过。
“我跟他从出生就在一起了。”
叶泽语似乎是回忆,又仿佛把谢迟安当成了倾诉对象,“一起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晚上互相辅导作业,周末全家出去游玩。
我们有时候相看两相厌,可从没想过有分开的一天。
也许以后我们会有各自的家庭,我们不再亲密无间,可不该是这样……”
每个人都是一段很长的故事,有的圆满结束,这是人生。
有的在某个段落戛然而止,这就是无常的世事。
谢迟安刀下的每一个亡魂,在他的故事里只是不曾留下姓名的炮灰,可在他们的故事里何尝不是主角。
只是他们的故事停在某一页,还没展开,就已结束。
所以谢迟安永远不会以杀人为乐。
死亡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叶泽语迷惘道。
“能。”
叶泽语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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