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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另外修墓,是不是会好办许多?”
苏曜呼吸凝滞,别开眼睛缓了半晌,强笑:“你胡说什么,不怕先帝了?”
“不怕了!”
她断然。
声音甚至有些兴奋,还张牙舞爪地想站起来。
他按着她坐回去,她的兴奋依旧写在脸上:“我想过啦,先帝……先帝再可怕,也死啦。
死人不会比活人更可怕。”
苏曜望着她的笑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久之前,在去白霜山的路上,他拿殉葬的事开过玩笑,她声音轻轻地说,她不怕给他殉葬。
现下,她却觉得他比先帝更可怕。
他如鲠在喉,她怔了怔,恍惚更甚了一阵,笑意转而更浓起来。
“嘻嘻——”
她眉开眼笑地伸手,好像想够他的脸,但他太高,她又没力气起来,便够不到。
够不到,她也就算了。
她仰在椅子上,思绪涣散地品评:“你长得真好看。”
“……”
苏曜沉了沉,“你也好看。”
“你长得像……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她迷迷瞪瞪地说着,苏曜心头一紧。
她神情变得认真,拧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继续说下去:“是我……我上辈子认识的人。
哈哈……你知道吗,我上辈子是太妃,后来……后来新帝登基,我这个庶母跟他,我们……”
他微滞,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真是喝高了。
适才他们说了两句殉葬,一晃神的工夫,她就将现下当成了下辈子。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又轻轻打了个嗝,酒气冲得她头昏脑涨,她望着房顶,觉得房顶都在转。
安静了片刻,她呢喃道:“他曾经对我很好的……”
“他曾经对我很好的……”
她神思恍惚地重复了一遍,神情渐渐麻木下去,双目变得空洞。
然后,她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万千心事化作了一声叹息:“不说这些了。”
苏曜忖度须臾,见她坐稳了,就自己坐回去:“你想不想听听我上辈子的事?”
“你上辈子?”
她仍仰靠在那里,垂眸费力地看了他一眼,欣然点头,“说来听听。”
“我啊,上辈子凄苦得很。
生母是妾室,而且走得早,父亲妾室很多,儿子也多,根本记不得我是谁。
有个大哥,对我不错,却也早早失了性命。”
他说着,谨慎地扫了眼她的神情。
见她只是在听,并未察觉什么异样,才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一直活到二十多岁,都没什么人在意我。”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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