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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挡咱们的路……”
见主子不语,张沧提议:“可要属下的人亲自出手?”
“有点意思。”
闻人蔺望着太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本王手下的情报,还未出过差池。”
“王爷是怀疑……有障眼法?”
亲卫忙道,“可是卑职于暗中观察,那太子言谈举止柔弱不堪,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正想着,便闻一声低笑。
“并无,不同?”
闻人蔺嗓音轻淡,重复了一遍。
张沧汗颜,立刻垂首道:“卑职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闻人蔺半眯眼眸,意有所指道:“这位小太子,居然不怕本王了。”
风雪席卷池面而来,一颗微小的瓦砾自檐上坠落,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
电石火光的一刹,闻人蔺顺手手握住身侧钓竿一甩,丝线如银蛇扭动,直取屋檐。
鱼钩的折射出寒光,藏匿在暖阁屋檐上的内侍被细如发丝的鱼线缠住脖颈,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咕咚坠入寒池之中。
风停,殷红的血色自池底升腾晕染,随即消散不见。
竟有高手躲在屋檐上伺机行刺,而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张沧不由冷汗涔涔,抱拳下跪道:“卑职失察,还请王爷责罚!”
“行了,将这里处理干净,查清楚是谁家放出来的狗。”
男人的嗓音轻描淡写,将手覆在雕栏的薄雪上拭了拭,“先去会会皇帝,至于这个碍事小太子……”
他薄唇微动,“他挡的,可不止本王一人的道。”
“……是。”
张沧将折断的钓竿拾起,试图将功补过,“这柄南洋进贡的钓竿,卑职会命人修缮如初。”
“不必。”
闻人蔺慢悠悠负手跨过。
谁叫他今日,已钓到更有趣的猎物。
一盏茶后,流萤去而复返,悄声推开暖阁的门。
竹帘飘动,室内空空如也,唯有浮冰的池面荡开浅淡的涟漪,逐渐归于平静。
殿下嘴里那个世无其二的“温润美人”
,早已不见踪迹。
……
东宫。
赵嫣刚从马车上下来,来不及喘口气,便见一名女史迎上来,语气凝重道:“皇后娘娘谕令,召您即刻去主殿。”
听到皇后的名号,赵嫣秀气的眉蹙了蹙:“来得真快。”
东宫主殿门窗紧闭。
纱灯的昏光倒映在一尘不染的地砖上,地砖上又倒映出小少年垂眸懒倦的神情。
而前方高位上,衣钗华贵的凤袍女人手搭凭几端坐,丹唇长眉,凤眸清冷,眼尾有极浅的细纹浮现,却依旧不损其五官美艳,颇有不怒自威之态。
她皱眉凝视坐在下座的“太子”
,似乎在透过那张脸看另一个人。
“谁许你擅自开口,与群臣正面交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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