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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饭店老板娘可怜他，替他求情说：&ldo;长官，放他走吧，你看他还没有拔节哩，回家长足了，早晚不是你们的苗。

&rdo;军长没为难他，笑着摆摆手，让他走了。

出门碰见一个穿长衫的拾粪老头，老头说一番话让他记了一辈子。

老头说：&ldo;娃儿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说不定只有这一个机会，让你扔掉了。

回家吃你的窝头北瓜吧，等老了想想我的话。

&rdo;

老吕头感慨地说：&ldo;许医生，这句话我差不多已经忘了，到老才忽然想起来。

那拾粪老头一定是个高人，刘伯温转世袁天罡投胎，不说他能后看500年，少说能后看50年。

要是我当年留到军队，我又不傻不憨，虽说没文化，怎么也混个连长干干吧，顶不济也能混个离休（解放前参军的都是离休，那时还不到1949年10月），混个医药费全报。

你看这辈子我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rdo;

又讲摆他家那两个泼妇。

说他家绝对是女人法西斯，没男人过的日子。

他的俩儿子全让自己老婆捏在手心里，苦胆吓破了，上床后那玩艺儿都硬不起来的。

有一次两妯娌卖菜时窝里斗，吵架，扯上对方的人老八代骂，骂得七葷八素血糊淋拉。

一个好心人听不过去，把二媳妇拉过去，说：&ldo;你怎么敢惹她呢，那是远近有名的泼皮。

&rdo;二媳妇说：&ldo;我咋不知道，俺俩是妯娌我能不知道?我可不怵她，看谁泼过谁吧。

&rdo;那人直咂嘴，说：&ldo;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rdo;

老吕头说：&ldo;许医生，你想想我在家过的啥日子?我老婆死得早，小儿子两岁时她就死了，我辛辛苦苦把俩儿拉扯大，容易嘛。

娶俩儿媳，更是生生剥了两层皮。

没想到娶回家两个母夜叉，一个就够我受了，是俩!可我没法儿埋怨，又不是儿子自己挑的媳妇，都是我托人介绍的。

瞧我这眼力多准，比古人伯乐的眼光还毒呢。

&rdo;

许剑替老吕可怜。

难得的是他在如此的水深火热中还不失幽默，有闲心自嘲他的一生。

许剑对这一点很佩服的。

他把老吕领到外科门诊，让护士小姜为他包扎伤口，逗他：&ldo;老吕头你咋敢去扒这俩人的灰呢，活得不耐烦了?&rdo;

老吕头急赤白脸地说：&ldo;听她们放屁，我敢碰她们?走路都绕着走，吐唾沫吐到她们影子上我都嫌晦气。

&rdo;

这时两个泼妇已经转移阵地，从内科楼道门口绕到外科室窗外。

大儿媳听见了这句话，大声说：&ldo;老不要脸的，他偷我的奶子罩!&rdo;二儿媳也喊：&ldo;他偷我的月经带!&rdo;老吕头脸红了，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