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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扁舟正迎着潮头大浪而上。
舟上一青衣。
正是那个嗤笑天下儒生“闲来无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天下”
的剑痴吴言,他正拎着一把阔剑,与惊蛰潮对冲而去。
这可不是寻常的风浪。
而是所有人都要认真以待的蜇龙潮。
有人登不了城,有人不敢登城。
他尽管没有登城,却是直接逆一浮舟来到大浪潮头。
扁舟单薄,在这狂风大浪之中,好似随时倾覆一般,甚至于被那恐怖的威压碾得支离破碎,可如今尽管飘摇,却安然无恙,只因为船头立着一人。
剑痴吴言。
那个以“给我一剑,我可以开山,镇海,斩妖,还有杀你”
回答儒生的剑痴。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吴言是第一个。
众人为他的实力感到震惊,也为他的猖狂感到不忿。
城头也好,浪尖也罢,所得到的气运并没有区别,气运的多寡只取决于有多少人能站到最后,然而在大浪潮头所要面对的天地威压,却是要更胜过城头一筹。
就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独一无二般,旁人立于城头,他立于舟头。
不少人感觉受到了轻视。
渊明月紧紧看着他。
吴言正一剑一剑的劈砍浪潮,神情专注而疯狂,仿佛他的眼里只有浪潮,每一剑似乎都如出一辙却又感觉不尽相同。
昊山剑宗的修行都是从瀑布下挥剑开始。
他就像刚开始学剑的新人,每一剑显得很慢,劈出去的时候甚至歪歪扭扭,然而在此情此景下,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那可是蜇龙潮。
他却拿蜇龙潮来锤炼剑道。
正是因为如此,渊明月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
……
随着惊蛰潮的逐渐压过来,距离东城墙越来越近,更多人注意到了吴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苏卓远远看着那位剑痴,尽管只是第一浪惊蛰潮,可光是看着便忍不住佩服吴言的艺高人胆大,换作他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他都没怎么修炼过,更别提还要特地以这种夸张的方式锤炼剑道。
苏卓道:“吴言现在应该有无一上境了吧?”
商清璇点头道:“应该是了。”
苏卓禁不住感慨道:“他为了追上你,可真是拼命啊,便是苍离宗那个号称能够跻身天下年轻一代前三的张道陵,也不敢如他这般托大。”
剑痴这个外号,可真是名副其实。
商清璇看了苏卓一眼,“你还不上去吗?”
此时各个王朝宗门的翘楚大都已经登上了城头,不过在中途就不幸坠落的也不在少数。
今年月华宫第一朵桃花绽放的时候便才入灵桥境的赵芊墨,看着声势惊人的浪潮,发了一会儿憷,在师叔师姐师兄的鼓励下,终于还是御剑而上,过程尽管看着凶险,摇摇欲坠,不过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登上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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