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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摇了摇我的肩凑过身子来,乘炮声稍弱一瞬间冲着我的耳朵大声说:&ldo;快传过去有毒‐‐毒气;快!&rdo;
我迅速取出我的防毒面具。
发觉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个人躺着不动。
我想一定得让那个知道有毒气。
我使劲呼喊,又靠过去用背包击打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埋着头。
我估计是个新兵。
克托已带好防毒面具,我也赶紧带好它。
我的钢盔滑下来正好在脸上。
情急之下,我伸手把那人的背包解开取出防毒面具套在他头上,他这才明白过来。
然后我纵身跳到那个弹坑里。
毒气弹的沉闷声炸弹的巨响声以及锣鼓金属器碰撞敲打声铺天盖地的掺杂在一起狂乱地鸣奏着威胁警告人们:毒气!注意毒气!
突然有三个人从我背后相继跳了下来,擦去面具上的水汽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克托辛斯基、克络普和另一个人,我们人,我们四个人屏着气,疏缓地呼吸着,心都在呼呼乱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我记起医院所见的可怕一幕,中毒伤员不停地咳嗽着把烧伤的肺一块块吐出来,连续几天都是如此。
因此开始几分钟,防毒面具是否封闭严密很可能决定着人的生死。
我轻轻地把嘴放到活瓣儿上呼吸。
毒气在地面上舒展着,会集到每一个坑洞里。
它懒懒地蜿蜒着像一条正游动着的巨大的水蛇,很快便潜到我们的弹坑里悠闲地徘徊着。
我示意克托到上面去,因为高处要比这儿的毒气稀得多。
可紧接着一次凶猛的炮击阻止了我们的行为。
而这一次却更像是大地在愤怒地发泄
随着&ldo;嘣&rdo;的一声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半空径直朝我们扑将过来。
恰好就落到我们身旁:竟然是一口倒扣过来的棺材。
我爬到克托那边。
另外那个人的胳膊正好被飞落过来的棺材给压住。
他本能地用另一只手去摘防毒面具。
克络普赶紧上去死死地按住。
又把那只手扭到背后牢牢抓住。
克托和我忙上去动手往外拉出那条胳膊。
那棺材早已松松垮垮了,我们轻而易举便把它掀开了,倒出里面的尸体推到下面的土坑里,然后设法去铲开下面的土。
过了一会儿等那人昏死过去后克络普也过来一起帮忙,大家放开手脚使劲干,齐心协力把铲子插到棺材底下,使它松动开来。
天已大亮了。
我们用自己所有的绷带把一块棺材板绑到那条胳膊下面固定住。
而且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简直就快被闷死了。
大脑像要炸裂了似的,在防毒面具里嗡嗡直响,胸涨得很厉害,呼出的空气都那么灼热,混浊,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出来根根怒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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