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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可床上的女子却没那么好的反应能力，看了他好久，无神的眼眨过好几遍，才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ldo;阿东?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rdo;

可哪里是做梦?眼前正是她所熟悉的阮东廷的脸，阮东廷的声音，眼耳口鼻都是熟悉的样子。

她胸中无数翻滚的情绪一同涌上来，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他制止：&ldo;别起来。

&rdo;可那只手刚伸出，就被秋霜紧紧地抱住，就在他伸手想制止她起身的那一秒，秋霜便死死抱住了那只手，生怕下一秒，就要消失。

&ldo;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了!&rdo;滚烫泪水簌簌滚落，几乎要灼伤他手背，&ldo;阿东，你恨我、你恨我对吗?&rdo;

阮东廷沉默了。

&ldo;说你恨我啊!&rdo;这女子却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教不知情人怀疑，她究竟是想被恨，还是不想被恨。

可阮东廷不是不知情人，他读出了那言下之意。

果然，又听到她凄哀的声音：&ldo;所以，已经连恨都不肯给我了，是吗?&rdo;

黑漆漆空洞洞的眼直勾勾对上了他的，对上那双暗邃深沉的，悠远辽阔的眼。

阮东廷还是沉默了。

原本死死握着他的那双手已经丧失了力气，被地吸引力作用着，软软滑了下去。

&ldo;是啊，怎么会是恨呢?&rdo;秋霜的声音那么自嘲：&ldo;再怎么说，恨也是需要感情的吧?要是换到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rdo;

&ldo;好了，别说了。

&rdo;

可秋霜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ldo;那时候，你和我，哪里要谈爱或恨呢?哪里还需要欺骗呢?&rdo;她轻轻笑了一下，突然间，目光飘忽了起来：&ldo;那时我们多么相爱啊，不管我再任性再无理取闹，你都会包容我。

可是后来呢?&rdo;

&ldo;别再说那些事了，秋霜，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rdo;

可她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自顾沉浸在陈旧的回忆里：&ldo;还记得吗，决定要娶陈恩静的那一晚，我问过你：&lso;你怎么可能一直陪我，陪到我死了再去处理终身大事呢?&rso;就是因为这句话，你才想到要娶旁边那个唱戏的吧?因为她又穷、又没地位，可娶了这么穷又这么没地位的女人，你才能不受阻碍地照顾我啊!要是娶了其他名门千金，就算你我已经清白、你我之间只剩下照顾和被照顾的关系，可试问，又有哪个千金能容忍?所以那时我好庆幸，庆幸她出现了。

反正我的时间也不长了，那女子又待你那么好，等我死后，你到底是要爱上她还是一辈子都有名无实地和她过下去，那都是你们的事了‐‐可是阿东，我没有死，我竟然没有死!&rdo;

&ldo;在你渐渐将心移到她那边的时候，我……竟没有死。

&rdo;一颗眼泪滴下来，像是失重，&ldo;好尴尬，对不对?&rdo;

他沉默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反驳她的这一句&ldo;尴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