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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叶嘉树开着车，回到清水街的出租房。

下午没事，他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事实上他住处东西很少，也很干净，除了老刘离开以前，非要塞进他的几件新家具，再没别的。

地板潮湿，空气里一股水汽，叶嘉树把窗户打开通风，点了支烟，靠着窗台，往对面墙上看‐‐那儿贴着一张&ldo;齐柏林飞艇&rdo;的海报，页角已经卷边了。

海报下方，放着装吉他的盒子。

每回扫除，他都会把那上面灰尘擦得干干净净，但从来不会把它打开。

看了一会儿，叶嘉树准备换身衣服出门，响起敲门声。

叶嘉树赤着脚走过去把门打开，目光下移，顿了顿，&ldo;你怎么来了。

&rdo;

门口是个穿水手服百褶裙的年轻女人，戴着口罩，没化妆，眼窝底下一圈乌青。

她一闪身，从门缝挤进去，&ldo;叶哥一个人在家?&rdo;

叶嘉树把门阖上，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ldo;叶瑶，你不能总赖着我。

&rdo;

叶瑶似是没听见他说话，径自往厨房走去，黑色的制服鞋在地板上踩出一道道痕迹。

叶嘉树皱了皱眉。

半刻，叶瑶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盒酸奶，她把盖子揭开，舔了舔，抬起头来看向叶嘉树，&ldo;……我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吗?&rdo;

&ldo;不方便。

我要出门了，你赶紧走吧。

&rdo;叶嘉树懒得理她，走回卧室去换衣服，刚把身上黑衬衫脱下，门&ldo;吱呀&rdo;一响，叶瑶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嘉树看也没看她一眼，拿起搁在床上的短袖t恤，刚要套上，叶瑶伸手把他一推。

他身体往后一倒，准备站起来，叶瑶跪在床沿上，按着他肩膀往后推，顺势跪坐在他身上，手掌贴在他胸膛上，轻笑一声，&ldo;……做吗?&rdo;

叶嘉树表情没有一点变化，&ldo;我要是想动你，四年前就动了。

&rdo;他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钱，也没数点，直接塞进叶瑶手里，&ldo;借你的，拿去吧，别赖着我了，我又不欠你。

&rdo;

叶瑶表情一黯，手指团着那钱，过了片刻，从叶嘉树身上爬起来，背过脸去，抽了抽鼻子，&ldo;……叶哥，就让我住一周，一周之后我肯定走。

&rdo;

叶嘉树没说话。

叶瑶知道他是答应了，她把钱塞进口袋里，理了理头发，&ldo;叶哥，你就是人太好，见不得别人受苦。

&rdo;

叶嘉树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ldo;人好倒是错的?&rdo;

&ldo;有时候就是错的，同理心太强，自己就容易受伤。

学我，没皮没脸，多好。

&rdo;

叶嘉树套上衣服，淡淡地往她眼下明显是被人打出来的淤青那儿扫了一眼，&ldo;你是挺好，混成这幅德性。

&rdo;

他跟叶瑶是四年前认识的，那时他跟好朋友陈斯扬在酒吧驻唱，叶瑶在酒吧里&ldo;流窜作案&rdo;。

那时候叶瑶就这幅装扮，装个女高中生，到处对那些肥头大耳的男人叫&ldo;叔叔&rdo;。

每回工作结束，陈斯扬跟女朋友季雪二人世界，叶嘉树就跟一整晚也没赚到多少钱的叶瑶出去喝酒撸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