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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说的话令人捉摸不透,将她从头到脚地看,最后拽她胳膊笑:“我们家小涛长得多好,就应该配上你这样俊的媳妇。”
不太利索的普通话,嘈嘈切切的入耳拼凑,寒栗攀爬。
“婆婆。”
钳制老人手腕,一分又一分地从臂上拿开,鹿安轻声,温和的恍人:“这姑娘家换衣服,开着门窗不好,你让门口那大哥进来守着吧。”
如果直接关门,他们势必是不肯的,毕竟跟她一起在这屋子里的是这样的老骨头。
门边的汉子一直斜眼窥着她,听她一说,很是错愕。
这一犹豫,却也没等来什么下文,反而是女人唇畔扬着的小涡涡,浅浅一对,甜的他喉头就一紧,又得了老婆婆的唤:“三儿你进来”
。
他当即钻进了屋子里去利索地关了门,拢上窗帘。
小男孩还扒着窗台,想起拢上窗帘时他三叔的神色,对着他嘘嘘让他走,生怕教坏了孩子似,尤未能回答便听到一阵动静,来自屋子里,夹着三叔的哀嚎跟阿嬷惊喊,化作惊雷在平地炸开。
就隔着一层窗帘,灯泡暗沉,笼罩出虚影浮现,渐渐凝固起来,老婆婆靠在妆台前,脸白的可怕,哆哆嗦嗦地瞪大了眼睛,屋子中间是初看纤细的女人,容色淡冷以膝盖压制趴伏在地的男人背上,折着他手臂。
“咔”
的一声。
鹿安垂着眼帘,在逆光里。
想起阿竹拥上她的一霎,他身上清清楚楚地那一震,手臂环过她,跌下去前手肘的位置便正对着水泥地,而他的呼吸紧紧,一股脑地将她闷着。
时间再推回去,回到开门的前一秒,那时候自己在想,这小竹子其实也不乖,比如,瞒着她一直在走廊。
为什么不回家?因为想陪着她。
可是连她的生身母亲,在她记事起却没有等过她一次,不管是放学后,还是指活着的这一件事。
手力一重,有几分费力,卸了另只强壮的臂膀,于是又一声脱臼的闷响,瞬间被惨烈粗放的咆哮淹没。
实际来说,这是鹿安第一次将擒拿运用在实战。
她洁白额角渗出晶莹的汗,站直了将散落的头发往后一抓,拿过妆台上的皮筋扎紧,拾起掉落在旁边的木棍,走了出去。
见小豆丁还在院子,眼睛扑簌地在昏暗中,透着懵懂的亮,她反手关了房门,走近蹲下,拍拍他的脑瓜:“今天那头小羊,是你故意放跑的吗?”
好在,他轻轻摇头,又有点害羞,直愣愣地一动不知道动,引得鹿安多望了他一眼,似乎从来不曾这么亲和过,低低的哄:“晚一些,会有穿着深色制服……嗯,衣服,戴着这样帽子的哥哥或者姐姐来。”
对着自己头上比划了下:“要对他们跟对姐姐一样诚实,如果你能做到,姐姐奖励你一件新衣服,带你认识更多,更好的小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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