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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要把事情的原委和经过说给什么人听听，全城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对象。

结果是，她在这里竭力安慰丈夫的同时，其实自己也需要得到支持，她无法待在家里，把这个消息闷在自己心中。

孩子们之中也许只能对阿维叶塔说明一切。

对尤拉，无论如何也不能讲。

即使要告诉阿维叶塔，那也得先跟丈夫商量。

可是丈夫跟她在这里坐得越久，他就越显得萎靡不振，使她愈发感到没有可能同他谈这个主要的问题。

就这样，时间渐渐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于是她开始从购物包里把带来的食品‐一掏出来给丈夫看。

她那皮大衣袖子镶着褐色狐皮的翻口，大得几乎伸不进全张开着的袋口。

看见了食品（他的床头柜里还有不少），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马上想起对他来说比任何吃食和饮料都重要的事情，其实今天一开始就该先谈那件事。

他想起的是恰加‐‐样树菌子!他焕发了精神，开始向妻子述说这种奇迹，述说那封信、那个医生（说不定是江湖骗子）的情况，还对她说，必须马上想好给谁写信，请他在俄罗斯帮他们收集这种菌子。

&ldo;要知道，在我们那边，k市郊区，白禅树到处都是。

这事让米纳伊帮我办办能有什么难处?!你马上给米纳伊写信!还可以给别的人写，我们岂不有一些老朋友，让他们也操点心!让大家都了解我的处境户

正好，他自己提到了米纳伊和k市!此时，卡芭把手提包的搭锁卡喀卡塔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却没把那封信掏出来，因为从弟弟写信的用辞来看，调子是低沉的。

卡芭说：

&ldo;你知道，帕沙，让k市那边的人纷纷议论你是否妥当，这应好好考虑一下…休纳伊来信说……不过，这可能还不是事实……说……罗季切夫……在他们那边城里露面了……好像是被……恢复了名誉……这可能吗?&rdo;

在她说出又长又令人讨厌的&ldo;列一阿一比一利一季罗万&rdo;（恢复名誉）这个词儿和瞧着手提包的搭锁低头掏信的时候，正错过了那一瞬间，末能看到帕沙的脸是怎样变得比床单还白。

&ldo;你怎么啦??&rdo;她惊叫了起来，丈夫的神色比这封信本身更使她害怕。

&ldo;你怎么啦!?&rdo;

他靠在靠背上，以女人式的动作用她那头巾把自己裹紧了些。

&ldo;也许这还不是真的!&rdo;她那有力的双臂即刻抱住他的肩膀，一只手还拿着手提包，仿佛正尽力把它往丈夫肩上套。

&ldo;还不一定有那么回事!米纳伊自己也没看到过他。

不过，人们在议论…&rdo;

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煞白的脸色渐渐消褪，但他浑身乏力，腰部、肩膀和两手都没有力气，而脑袋则被肿瘤扭得侧向了一边。

&ldo;你告诉我做什么?&rdo;他痛苦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ldo;难道我的痛苦还太少?难道我的痛苦还太少?……&rdo;接着，他牵动胸部和头部，做了两次没有眼泪的抽泣。

&ldo;略，原谅我，帕申卡!原谅我吧，帕西克!&rdo;她抱住他的肩膀，自己也在发抖，摇晃着梳成雄狮式的古铜色曹发的脑袋。

&ldo;要知道，我实在是没了主意!难道说如今他会从米纳伊那里夺去一间屋子?不，这样下去会导致什么结果?我们已经听到过两起类似的事情，你还记得吧?&rdo;

&ldo;还管它什么屋子，让他要回去好了，那该诅咒的屋子，&rdo;他回答她，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耳语。

&ldo;屋子有什么罪过?往后米纳伊怎么能挤得下?&rdo;

&ldo;你倒是为丈夫想想吧!你想一想，我会怎么样?……关于古宗，他信上提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