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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便陡然被人卡住脖子,盛欲根本来不及半点防备,脊背登时涌动潮热薄汗,整个人毛骨悚然地紧张起来。
头顶施落高大阴影,惊骇中觉察到身后男人的贴近,一手掐着她的动作迫使她身体后仰。
这个姿势,有种灾难性的被动。
她必须屈从对方的力道向后弯折,失去反抗力,暴露脆弱,像只被轻易玩弄的鸟儿,颈侧纤细血管失守在他掌控下,只要他稍稍收拢五指,就能随手将她扼杀。
“江峭!
!”
急切中,盛欲艰难喊出他的名字。
仿若放空后被叫醒,江峭刹那里恢复理智,偏头低眼,仍然将人控制在身体范围内,没有完全放开她,只是些微松动指力,眯了眯眸子,涩哑嗓线落在她右耳侧畔:
“怎么是你?”
极度紧绷的情绪令肾上腺素迅疾飙升,血液似滚水翻跳沸腾,让她奋然挣脱桎梏,就近向塑料袋里摸去,摸到一根最趁手的旺旺碎冰冰,猛然抽出照着他的脸狠抽过去。
“犯什么病啊你!”
女孩手持冰棒,指着他骂得恼火。
盛欲手下没留情,长棍冰棒被她握住当作解气工具,挥击的力度不算小,下一秒便在男人的侧脸颧骨上留下一道十分明晰的划痕。
外包装的锋利边角,甚至割伤了他冷调白玉般的脸颊,顷刻洇渗鲜红血迹。
浅青旧淤之上,又添新伤。
江峭被她抽打得偏开头,一时没有动作。
似乎被训老实一般,他抬起手,修长指腹随意拭掉脸上血渍,低睫瞥了眼,随即目光一挑,歪着头掀眸看她,薄唇缓缓勾弯弧度。
全然不在意脸上伤痕,江峭眼梢微扬,笑意挑深,凝着她倒退两步,坐在身后椅子上,抬膝叠腿:“开个玩笑,吓到了?”
“你说呢?好笑吗!”
盛欲懒得理他,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没好气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被高烧封印了,有点力气就开始犯浑。”
高烧么?
难怪一觉醒来头痛欲裂,记忆像出现断层,仍停留在跟那帮人在巷子干仗的画面。
没有搞懂当下境况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视野里的盛欲,引起了他警戒性的阻击。
所以他并不是被训老实了,他不过是被盛欲手中那根冰棒抽得彻底清醒了而已。
盛欲撕开碎冰冰外包装,掰开两瓣,塞进嘴里边嚼边骂他:“早知道差点被你掐死,就不该捡你回来,管你死活,让你自生自灭……”
说着说着,她忽然停了下来,没由来地猛然凑近他一些,若有所思。
“嗯?”
江峭从她手里抢过另一半冰棒,懒洋洋靠着椅背,恹恹撩她一眼,“怎么不接着骂了?”
“江峭。”
她又一次叫他,然后出其不意地,问他,
“你为什么自杀?”
“自杀?你说我么?”
江峭仿佛听到了什么过于荒谬的乐子,低淡嗤笑一声,神色未变,“这算是你回敬给我的玩笑么?”
“为什么?”
盛欲却表情认真,重复发问。
被他掐住脖子时,扼喉的窒息在某种程度上很像被人一头按入水中,这让盛欲恍然惊觉,人类趋于求生的本能压根不为自己所控,必定会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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