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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不记得喝到了几时,只记得自己踉踉跄跄地正往别院走,半路遇上一个人将她扶住,七拐八拐地回了房,最后脚下一软,正好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几次惊醒,隐约瞧见房间似乎很亮,她烦躁的甩了甩手,那光亮竟神奇的消失了,满意的笑起来,顺手抱过枕头,安逸睡去。
砚生重新点亮蜡烛,拿袖子挡住些光源,连声阿弥陀佛,“还好还好她没醒,不然又要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了!”
左卿替苏衍盖好被子,听到砚生这样的感触不禁笑了笑,仍旧继续手上的活。
“你现在越发惧怕阿衍了。”
砚生抱着烛台,不禁叫苦:“他这性子谁受得了?火气来了连踢带踹,心情好了又跟你称兄道弟,要了老命了!”
“如果阿衍听到你这样说,应该会好好揍你一顿。”
砚生瘪了瘪嘴,一副小媳妇吃亏的模样。
左卿对他耐心劝解:“以后多让着她些,她自在惯了,受不得气,偶尔被她说几句也就罢了。
但若是你与她熟络了,她定会处处为你想,视你作朋友。”
“大人您很了解她?”
左卿的唇边浮现一抹温暖,转瞬即逝。
而这一抹异样却被砚生捕捉到,这么多年了,大人都是孤独的活着,很少见到他笑,自从楚国回来后,突然就开朗许多,一定就是苏衍的原因。
可是……大人和苏衍不是同一路人……
左卿轻声叹息,凝视着苏衍的脸,迟疑了一下,将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呼吸就在手掌边游走,带着微微酒香。
他有些晃了神,不由自主的俯身,鼻尖触碰到她的嘴唇,戛然而止。
此时砚生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不知身外之事。
阿衍,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不知道我也会喜欢一个人。
烛油在烛台上越累越多,顺着烛台缓缓流下。
砚生突然哀嚎一声,急忙放下烛台,这才回了神。
左卿慌忙退开,“怎么了?”
砚生将手藏在身后,“没,没事!
大人,您何必亲自接她回来,不是早就安排好了接送的人,您看您一路磕磕碰碰,好几处都伤着了!
都怪苏衍,要不是她喝了这么多酒,哪会殃及您啊!
还有西楼,仗着自己是皇族就可劲儿差遣你,都不想想清楚自己能有今日还多亏了您呢!”
左卿却并不在意,只要能有机会多看她几眼,一切都可以不要!
可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总有一日阿衍会恨他,离开他,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左卿凄凉的说:“她醉了,过去一年从未见她醉过,今晚怕是不得安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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