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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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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吧，该讲的终需讲，也许复仇的使命真的就要着落在他们这一代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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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做巴剌合赤的老人说罢这句话后就阖上了眼睛，显然是将讲述的任务委托与察剌合了。

&ldo;你要不要回避一下？&rdo;

察剌合看到他这副表情，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ldo;不必，你只管讲，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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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剌合赤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眼睛已经没有睁开。

他的两道白眉愈发紧蹙起来，几乎凝成了一团白色的雪球。

眉梢微微颤动着，一如寒风中的积雪树枝。

对于他们之间的对答，铁木真完全无法了解其中的涵义。

他只知道，下面将要听到的故事必然与这位叫做巴剌合赤的老人有着莫大的关联。

&ldo;阿勒坛汗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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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句话做为开场白后，察剌合老人便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深沉语调讲述起金国如何残忍地杀害蒙古部第二代首领俺巴孩汗的往事。

&ldo;俺巴孩汗被背信弃义的塔塔尔人抓住后，就被当做一件礼物送交到阿勒坛汗的宫殿里去。

残暴无礼的阿勒坛汗下令处死他。

他的四肢被钉上木驴，人皮被活活得扒下来，全身的骨肉被砍成碎块，丢弃在街头任野狗来啃食。

俺巴孩汗是个坚强而冷静的人，他临终前帮助自己的仆人……&rdo;

说到这里的时候，察剌合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转向巴剌合赤老人。

铁木真的目光也随之而转向。

见那老人依旧紧闭双目，只是眉毛蹙得更紧，眉梢的颤动更加强烈了。

&ldo;……他帮助仆人逃出了金国的监狱，并对他说：&lso;你啊，回去替我告诉我那合答安孩儿和忽图剌侄儿，用他们的弓来为我复仇。

即使弓弦磨秃了他们的手指甲，磨坏了他们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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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刑场上，他面对酷刑毫无惧色，向看热闹的阿勒坛汗及他的臣民发出庄严的警告：&lso;苍狼白鹿的子孙们终有一日会向你们讨还这笔血债。

你们的城市将被夷为平地，你们的后代将被血海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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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当那名仆人将噩耗与遗嘱带回来的时候，全营的人都在哭泣。

我看到从不流泪的忽图剌汗放声大哭，当时你的父亲还年轻，他哭得更加厉害。

而我自己，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rdo;

讲到这里的时候，察剌合老人的眼睛再度泛红，铁木真的眼泪也悄然滴落。

&ldo;我就是那个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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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闭目无语的巴剌合赤突然大声说道。

他的双眼圆睁，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扭曲、抽搐，全身微微颤抖，但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光。

铁木真想，他的眼泪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