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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那些信,她用掉整整一个夜晚。
第二天上午又重新开始阅读。
玛戈写起信来,像小学生完成法语写作练习。
使用几种过去时态,有一种仅用于书面文体。
特蕾莎想,那一定是很久以后补记的事件,她仔细地区分出昨天发生的事和一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事。
开头几封信并不那样直白。
充斥着诸如&ldo;布里南先生一定能巧妙地处理这些事务&rdo;,&ldo;他果然是一位极其高贵慷慨的(或者体贴的)朋友&rdo;这类客套话。
写到后来,写作者越来越激情四溢,越来越沉醉其中,似乎变得更加迷恋于直接描述这种手法。
你尝试过阅读由你的女友亲笔写给你的‐‐而她本人业已死去‐‐有关她背着丈夫偷偷与别的男人私通的最最详尽的报告么?
&ldo;有时候,我觉得女人就像锁孔,男人就像钥匙,总有一把‐‐只有一把是对的,是完完全全与这个锁孔合为一体的,每一条槽,每一个齿口。
不仅仅是感觉、思想,是似曾相识的容颜。
更是身体,是拥抱,是我们所谓&lso;下面&rso;的那个地方。
只有他的才合适,刚刚好,一放进去我们就感觉到无比快乐。
你知道,那天下午,赛马俱乐部的那天下午,那是第一次,他甚至是站着的‐‐我是说,我们俩都站着,他甚至没有进入到最深处,而我却觉得从来没有那样好过……&rdo;
有些话,就连特蕾莎都看得面红耳赤(尽管写出这些句子的人早已死去,身体冰凉。
)‐‐
&ldo;我们又在进行一种新的冒险。
我们(女人们)骨子里都想把自己变成某个人的奴隶,跪在他脚下,乞求他给予幸福。
我觉得‐‐精液(请容许我,医生们不都那样叫它么?)的味道很好闻。
有些像新鲜的麦粉,或者杏仁粉……但也许,要看它是从谁的身体里冒出来的……&rdo;
&ldo;长崎果然如他说的,奇妙的港湾城市。
侍女端来一种有毒的鱼,她告诉我们这叫&ldo;fugu&rdo;2,是&ldo;欢乐的鱼&rdo;,吃完盘里的鱼,我觉得晕乎乎,像是条在水里旋转的鱼。
夜里,透过旅馆的窗缝,木屐声让人焦虑不安……那都是些艺妓。
你想象不出来,长崎简直就是一座十七世纪的荷兰城市,用割成长条的青石铺成街道……&rdo;
想不到仅仅三个月,她的女友就变得如此疯狂。
也许在去长崎之前,玛戈早已发疯。
信中隐约提到过精神科医师。
她很少提到她丈夫,一次是在莫干山的度假旅馆(男爵的一项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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