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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方仪用泪水泡软了方晴的心。

钟荩离开安镇时，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四月。

方晴给她做了一身新衣，早晨起来时还洗了头发。

方晴说：大姨会让你上最好的学校、穿最漂亮的衣服，带你去公园、去游乐场，以后要叫大姨妈妈，妈妈呢，你要叫小姨。

何劲噘着嘴站在门框边，他也想和妹妹一起走，但是爸爸不让。

钟荩问妈妈，我要去大姨家几天？

方晴别过身去抹泪。

钟书楷进来了，把钟荩抱起。

钟荩说：大姨父，我很大了，我自己走。

那一年，她五岁，什么事都记得。

安镇是水乡，要先坐船，然后再坐车去省城。

码头上湿湿的，她上船时滑了一跤。

她回过头想叫妈妈。

爸爸、妈妈、哥哥都走了，她只看到满河岸的油菜花在风中摇呀、摇呀！

第二次提审结束，戚博远的供词和第一次一致，钟荩让他看了后，签字。

再提审过几次，如果供词没有出入，就可以向法院提交上诉材料了。

关于动机，钟荩自信，她很快就能挖掘出来了。

对待戚博远这样智商极高的人，上岗上线，用法律压，坦白从宽的条件诱惑什么的，全没有用，唯有慢慢得到他的信任，让他主动打开话题。

走出审讯室，雨还没有停，钟荩去办公室和法警们打声招呼，顺便问戚博远的女儿有没有来探视过，法警说没有，就连律师也没来过。

钟荩有点微微的诧异，不过，也能理解的。

她有戚博远女儿的电话，粗枝大叶的景天一给她时，只写了个：戚小姐，然后是潦糙的十一位数字。

第一次还拨错了，是个男人。

第二次，接电话的是女声，但是不算很礼貌。

&ldo;你有什么事？&rdo;一开口就很不耐烦。

钟荩说道：&ldo;我是检察院钟荩，想向你了解关于戚博远案子的一些情况，你今天方便吗？&rdo;

&ldo;不方便。

讨厌的南京，这雨没完没了似的。

&rdo;

&ldo;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

&rdo;

&ldo;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rdo;

&ldo;那你什么时候方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