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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添像是醒悟到什么,脸色难看起来,拉拉孟谨行的袖子,低声说:“孟乡,赶紧回去修车吧。”
孟谨行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大爷佝偻的背影上,嘴唇紧抿,眸中寒光闪烁。
“你会不会开车?”
他突然问。
“会,但没驾照。”
穆添忙问,“你的伤是不是不能开车了?”
孟谨行听他说会,立刻将车钥匙塞过去,说:“我好像伤了内脏。
你马上帮我把车开到申城,找无极草堂的邬雅沁,让她拿车去修,另外让她老汉儿带医生来。”
穆添吓了一跳,“那你现在一个人怎么办?”
“所以你快去,越快越好!”
孟谨行像是很痛苦地挥挥手。
穆添怕出人命,不敢耽搁,立刻奔回福特,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将车子启动窜了出去,
福特一消失,孟谨行就用手把头发弄得像鸡窝样,整个身子在地上又滚又蹭地,将一身衣服弄得破烂不堪,然后朝着采石场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下湾采石场此刻大门紧闭,门卫室里,四个长发青年斜叼着烟玩牌,不远处的破碎机隆降作响。
“砰砰砰”
沉重的砸门声扫了四个打牌人的兴,一个独眼站起来,骂骂咧咧去开了边门,望着门外衣衫褴褛的孟谨行,恶狠狠地说:“狗日的,想死是不?”
“大哥,我是来旅游的,在山上迷路,身上的东西全丢了。”
孟谨行探头往采石场里面瞄了一眼问,“能不能让我在你们这里打工挣点回去的路费?”
独眼上下打量孟谨行一番后问:“有身份证吗?”
“全丢山里了。”
“在这儿等着。”
独眼关门进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堵门口说,“看你可怜,先干些日子试试。
不过,工头说了,你没身份证得交押金,万一你背着事儿,我们还得替你担着是吧?”
“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啊!”
“那就先白干俩月,第三个月开始算工钱。”
独眼说。
孟谨行咬咬牙道:“行。
那管饭不?”
“管,从工钱里扣。”
独眼侧身让出一条缝,让孟谨行挤了进去。
孟谨行道了谢,刚朝门卫室瞄一眼,头上就被独眼狠狠拍了一下,“看什么看!
你记清喽,在这儿干活得老老实实,不许问长问短,不许到处乱走,不许东看西摸!”
孟谨行嘿嘿笑笑说:“大哥,不就采个石头嘛,干吗搞得跟大牢似的?”
“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懂不?”
独眼在孟谨行头上重重摁了一下,“跟我来。”
孟谨行被带到山下的输料机边上,独眼跟一个监工模样的交代了几句,就扔下孟谨行走了。
“叫啥名啊?”
监工扔了把铁锹过来。
“孟子。
大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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