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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霑:“……”
我明明记得杨大哥刚才不是这样的啊。
清醒一点啊!
被夺舍了吗?
任歌行其人,保护欲过剩还有点英雄病,看不得人柔弱,心里说不上是怜还是疼,反正乱七八糟的又软又硬又酸又胀,憋了半天,他低声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杨晏初道:“任大哥你身上的伤……”
任歌行摆了摆手,道:“不妨事,先下山安顿下来再处理就行,”
他叹了口气,道,“此次山洪,徐州城里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有大水,其后多半要有饥荒或者瘟疫,按理来说带着你们俩,我不该在此地多做停留,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可以,”
李霑举手道,“而且若真有大水,水路陆路都难以行走,不如在此淹留也可。”
“臣附议。”
杨晏初举手道。
“你俩。”
任歌行笑了,有点想给他俩花钱,他背后还插着两支断箭,像个折翼的善财童子一样财大气粗地说,“折腾半宿了,饿不饿,吃不吃夜宵?下山了要是还有铺子开着,给你们买点东西吃吧?”
杨晏初摇了摇头,李霑说:“刚在慕云……慕云阿姨家都吃饱了。”
李霑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几个时辰之前,慕云阿姨还给他准备了一顿家宴呢。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任歌行揉了揉李霑的头发,道:“走罢。”
到了客栈杨晏初才发现任歌行肩背上的箭伤比想象中要严重许多,黑夜里看不清楚脸,客栈里烛光一映才发现他脸色都白惨惨的,那箭不知道是被怎样的击发装置弹射出来的,扎得很深,任歌行晃了晃肩膀,道:“没事儿,没伤着骨头,小羊儿别硬往外拽。”
杨晏初盯着任歌行的后背发懵:“不是,我……”
这箭上有血槽,扎进去皮肉被勾着但是腻不住血,任歌行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流,碰一下恨不得都往外喷,杨晏初脸色发白,挣扎了几秒,道,“任大哥,你得告诉我怎么弄。”
任歌行嚼着烟叶子,说话含含糊糊地:“用刀子从边上挑出来。”
李霑不敢挑,任歌行甭说是给自己挑箭伤,就是平时搓澡都不一定能够得着那地方,真到这时候了杨晏初硬着头皮也得上,他心颤得简直是在嗓子眼里抖,盯着淬火的刀子犹豫了几秒,咬牙道:“不行任大哥,用刀吃不准劲儿,我……我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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