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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白术躬身将落进来的两片纸钱扔出门外，先是自己进屋粗略收拾一下，屋子里落了不少灰，但还不是惨不忍睹，扫扫炕上的灰，从柜子里找出包装好的褥子扑在炕上，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屋子里虽然潮但也凉慡。

这才出屋子搀着封韩进来。

坐在褥子上，封韩目光扫过四处的家具，都是有些年头的模样，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只是空气中的潮气味道不太好闻，多了些破败感。

&ldo;怎么样？&rdo;白术问道。

封韩点点头：&ldo;不错，比预料的好很多。

&rdo;

白术道：&ldo;你先凑合吧，一两天收拾不了，有的忙了。

电锅应该不能用了，只能用土灶，我去给你烧些水，弄点吃的，你先自己待着别乱跑，我找时间回来怎么样？&rdo;

封韩又不是小孩子。

往褥子上一趟，拉着毯子盖上吩咐道：&ldo;枕头。

&rdo;

白术又给封韩找来了枕头。

封韩挥挥手：&ldo;别吵爷睡觉。

&rdo;

白术抛过去一个白眼，转身离开了本家回头去上条街跟刘长宝回合。

两个人一起往白术老姑家走，他家里人不少，大多白术都认识，不少曲家人。

有人认识白术，白术一走过来就都停住了嘴，目光带着各种目的扫视白术，让白术很不自在。

&ldo;白老大家儿子？&rdo;

白术转过头去，是姑父的大哥，只知道别人叫他曲老大。

&ldo;大爷，是我。

&rdo;

曲老大脸上没什么表情，扫视着白术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白老大身边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过来拍拍白术的肩膀。

&ldo;行啊，越来越结实了，都快认不出来了，还认识我吗？&rdo;

这个人是曲老大儿子曲志强，如果没有白术，按理说这个孝子应该是曲志强来当，相应的，分的财产也应当是最多的。

&ldo;强哥！

哪能不认识。

&rdo;随即白术叹口气，&ldo;谁的变化也都快，上次见我老姑一家我小妹才刚到我腰，这一回头人就没了。

&rdo;

这话是心里话，白术心里也不好受。

曲志强安慰道：&ldo;其实四叔四婶也舍不得你这么伤心，早死早托生，说不定下辈子过得更好。

&rdo;

曲老大又发话了：&ldo;行了孩子，去给老四两口子磕个头吧，他们也想你了。

&rdo;

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说出来，也表明了想要主持大局的意思。

白术听得出来，可他不想去跟他计较那么多。

往里走灵棚建得很大，案上供着两个骨灰盒，而案子旁边一个小桌子上放着两个骨灰盒，是两口子的孩子。

这一家四口，现在成了四盒灰，莫说是白术这样的亲戚，就是陌生人看着也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