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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古代很多做父亲的——尤其皇室高门中做父亲的,做派真是要不得。
称职的父亲,他到现在只看到一个许之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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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梨木桌案上,放着一整套水晶杯盘碗碟,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纱入室,照在这些精美的器皿上,交映出彩色光影,煞是悦目。
翟洪文笑道:“内务府听得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日夜赶工,忙不迭送来的时候,却又担心忙中出错,为这个都不敢亲自送到皇后娘娘面前,这会儿在殿外愁眉苦脸的。
奴才瞧着怪可怜见儿的。”
许持盈失笑,“这不是很好么?让他们把心放下。
赏。”
翟洪文连忙替内务府的太监谢恩,又笑着帮忙请示:“还有一件事,他们也是拿不定主意。
静贵人先前受了三十板子的责罚,依前例的话,内务府会缩减给她宫里的一应所需,可是皇后娘娘不曾命人示下,他们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许持盈笑盈盈地拿起一个荷叶型水晶盘赏看,漫不经心地道:“在本宫这儿没有那等多余的手脚。
静贵人做错了事,已经受了责罚,事情已了。
内务府只管按照她的位分,送去她宫中日常所需一切。”
“是是是,奴才明白了。”
翟洪文笑着出去打赏、传话,转回来之后禀道,“皇后娘娘,许夫人到了。”
许持盈即刻道:“传。”
今日母亲进宫求见的理由,是奉丞相之命告知皇后一些要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不能推诿。
翟洪文把许夫人请进殿中,便识趣地带着宫女太监退下,只留了甘蓝、木香服侍在皇后左右。
许夫人毕恭毕敬地行礼,“臣妾问皇后娘娘安。”
“起来吧。”
许持盈放下手里的水晶盘,指一指近前的椅子,“坐下说话。”
许夫人谢座,半坐在椅子上。
许持盈侧目打量,见母亲比上次相见时憔悴了许多,心里明白因何而起,但是不想提及,只是和声问道:“为何事来见我?”
许夫人敛目看着脚尖,面无表情地道:“今日天还没亮,赵夫人去许府求救,说了摄政王的惊人行径。
……”
把郗骁如何刁难赵家的事和盘托出,之后抬了眼睑,定定地凝望着许持盈,“赵夫人求我来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规劝摄政王手下留情。”
许持盈把玩着手边的水晶杯,打量片刻,觉得不对劲,转头对上母亲的视线。
许夫人眼里并无忧心、同情,只有嘲讽。
那眼神,如一根刺,深深地刺到了她心里。
许持盈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
她与郗家兄妹来往、交好,母亲一直都不赞成。
小时候,挖苦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就知道攀附权贵了?襄阳王病故之后,劝她离郗家兄妹远一些,说要是郗王府落难了,许家说不定会因为你这个祸胚落人口实,被他们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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