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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容轻轻挑了下眉梢,林襄几乎没有犹豫便回答了。
“不,因为他是我亲哥,他不要脸瞎扯淡,不代表我也是那种置兄弟于不顾的人。”
林襄话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傲气,倔强又固执。
林二毕竟是念旧情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真的眼看林砚去死。
闻尧笑而不语:“那你肯定要后悔。
假若林砚不是你亲哥呢?”
“那我绝对不会救他。”
林襄加重语气强调:“绝不可能。”
霍司容寒眉冷目走了进来,高大身躯如罩一层冰霜,冷冷瞥过闻尧。
闻尧不禁打个寒颤,笑眯眯地一摆手,不动声色后退,然后合上门离开。
霍司容将热腾腾的肉包扔进林襄怀里,林襄看也没看,一把扔出窗外,掀起被子躺下睡觉。
霍司容额头绷出青筋,素来说一不二的霸道性格又一次惨遭挑衅,顿时怒发冲冠,大手捉住林襄细瘦的小胳膊,一把扯出被窝,掐着他沉声说:“你未免太放肆了。”
林襄抬起下颌,轻蔑道:“怎么,霍先生还没结婚就想家暴吗?”
霍司容有片刻怔忪,手心拽着的人轻飘飘没几分重量,眼尾稍稍挑着,斜过来觑视他,那神情中简直充满了不屑和烦躁。
林襄还喜欢他吗?霍司容不由自主地想,他迫切想知道答案,但面前崇慕他许久的孩子,却不再用从前那般赤诚的目光注视他。
眼前的林襄,陌生到霍司容快要不认识,奇怪的酸涩在愤怒熄灭后涌上心头,随之而起的是各种各样的不甘和不可置信,他无法判断百味陈杂的情绪后究竟是哪种感情作祟,又是谁的心蠢蠢欲动。
“或许……”
霍司容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我应该对你好点。”
——“你就对我好点呗。”
那一年林襄在他身下,在四无边际镶金缀玉的大床上,认真地好像在填涂他的高考答卷。
他把所有的回答交给霍司容,等候对方无所顾忌的评分。
这句话就像阿里巴巴对神灯吹出暗号,拉扯着林襄自年少起便躁动不甘的心。
他凝视着霍司容,十年过去,这个男人一如记忆中那般高大,站在他们家的小破窗前,遮住了所有的阳光,从此眼里只有他逆光的身影。
瞬间心灰意冷,连脾气都发不出,软着四肢任由霍司容牵扯,一双眼睛越过他望向苍白的天花板,苦笑阵阵:“先生,您何曾为我而来?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
“如果亡羊补牢、悬崖勒马呢?”
“分桃者色衰爱弛,断袖者饮鸩绝命,先生的心,林二要不起。”
两个人一上一下,对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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