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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说下去，帽叔在听。

&rdo;

&ldo;糟糕的是君侠。

&rdo;

&ldo;听不懂，君侠怎么糟糕?&rdo;

南晞却踌躇了，她左右张望，除了睡在一旁的小麦以外，这时候的河畔根本没人，南晞拔了几片航手兰叶，放在掌心轻轻捶打，闻了闻叶渣，眨了好多次眼才说：&ldo;帽叔你保证绝对不说出去唷?&rdo;

&ldo;绝不说，帽叔口风要是不紧的话，河城早就天下大乱喽你说是吧?&rdo;

&ldo;君侠是个囚犯。

&rdo;南晞一鼓作气说：&ldo;无期徒刑那一种，他能来河城，是因为辛先生从监狱里把他借调出来的，怎么办到的你不用问了，因为我也不懂啊，我只知道，现在要封城，君侠就糟了呢，他就要回监狱去，一直关下去，还要关很多很多年。

&rdo;

&ldo;君侠犯的是什么罪，要关这么久?&rdo;

&ldo;谁知道唷?&rdo;南晞叠声反问：&ldo;那很重要吗?你觉得君侠像是坏人吗?你是看他现在的人还是他的过去?&rdo;

&ldo;……&rdo;

&ldo;君侠是怎么一回事，大概只有辛先生才知道吧。

&rdo;

&ldo;既然这样，那回监狱去也是天经地义，我们也管不着吧?&rdo;

南晞却答非所问：&ldo;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

&rdo;她低头反复搓揉手里的叶片，终于全扔掉，又将下巴搁回膝上，很天真地仰望着我说：&ldo;帽叔，我们来假设一件事，假设你懂哦?&rdo;

&ldo;懂。

&rdo;

&ldo;那就是都用假设的唷，假设小麦死了，我是说真的没办法抢救，我们真的很想救他‐‐还在假设中哦，结果他还是死了，在封城以前死了，你不觉得小麦的年纪和外型，和君侠真的有点像吗?这样说你能懂吗?&rdo;

懂。

原本想不透的关键现在也全懂了。

君侠需要小麦的身份。

君侠将要顶替小麦，造假一生。

&ldo;我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如果小麦不死呢?&rdo;

&ldo;他会，他已经准备好了。

&rdo;南晞清脆地回答。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他说了。

&rdo;

一束束晨曦从城东射入，斜斜光线里见得到花粉蒸腾纷飞，这里的空气真脏，我感到满腔恶心，很勉强压制才顺利开口：&ldo;再一个问题，这是辛先生的意思，对吗?&rdo;

&ldo;这是最好的结果。

&rdo;

小麦开始猛烈咳嗽，咳得全身都弓了起来，南晞匆匆奔过去扶起他，给他拍背抚心，全不嫌恶地用手掌细心帮他揩抹唾沫，我坐在岸上回望他们，想帮忙但是腿正好麻了。

南晞跪着，小麦斜卧在她怀里，南晞正在说什么话轻声安慰他，朝日升起，衬在他们身后，再来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满眼里只有灿光闪动，这颗照耀过很多亿年前的叩尔萨斯的，造化生命万千的，同样也促成无数毁灭的，永不怠工的太阳兄，活力十足地刺击过来，那样光辉，那样残忍。

那样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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