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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埃勒里离开主屋回客房去时已经是过了午夜。

霍华德陪他走到外面门廊上，他们有几分钟单独在一起。

月亮娇羞地没人入门廊上空的黑暗之中。

不过，已经有人将客房内的灯打开，灯光伸入花园，像女人的手指在拨弄自己的头发;风在看不见的树上吹着哨子，天空的星星在抖动，仿佛觉得冷。

他们并肩站着抽烟，两人都没说话。

终于，霍华德开口了：&ldo;埃勒里，你觉得怎样?&rdo;

&ldo;什么怎么样，霍华德?&rdo;

&ldo;关于那艺术博物馆的事。

&rdo;

&ldo;你觉得呢?&rdo;

&ldo;你不同意这种家长主义的方式吧?&rdo;

&ldo;家长主义的方式?&rdo;

&ldo;爸爸买了一座博物馆让我做雕塑。

&rdo;

&ldo;这让你烦恼了吗?&rdo;

&ldo;是的!&rdo;

&ldo;霍华德，&rdo;埃勒里顿了一下，寻找恰当的措词，和霍华德说话需要有外交官的圆滑技巧，&ldo;如果没有弗兰西斯一世，不可能有切利尼的盐碟;对西斯廷礼拜堂的拱顶壁画、文科里教堂的&lso;摩西&rso;和卢佛尔宫的&lso;奴隶&rso;雕塑来说，教皇朱理所起的作用与雕塑家米开朗基罗一样的重要;还有，莎士比亚有南安普敦伯爵、贝多芬有华德斯坦郡主、凡&iddot;高有他弟弟泰奥。

&rdo;

&ldo;你把我和这些伟人相比，&rdo;霍华德望着花园，&ldo;也许，因为他是我爸爸。

&rdo;

&ldo;从词源学上讲，&lso;艺术赞助者&rso;和&lso;爸爸&rso;是同源的。

&rdo;

&ldo;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rdo;

&ldo;你是不是觉得，&rdo;埃勒里问，&ldo;如果你不是迪德里希&iddot;范霍恩的儿子，你就不会得到这任务?&rdo;

&ldo;就是啊，如果我不是他儿子，就会被安排到正常的选拔程序……&rdo;

&ldo;霍华德，在巴黎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你不少作品，我知道你是相当有才华的，十年来你也无法改变成为艺术家的命运。

不过，让我们先假设，你一点也不优秀，我们可以坦白地说，赞助制度的最大问题，在于艺术的创作经常要依赖于赞助者的兴致。

但是话说回来，只要赞助者有兴致，结果总是好的。

&rdo;

&ldo;你是说，假如我能雕出好作品的话……&rdo;

&ldo;就算你的作品并不太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接受这项任务，你爸爸就不会提供这笔钱，一个艺术博物馆的梦想就不会成真?当然，这很残酷，但我们本来就是活在一个残酷的世界。

因为你，莱特镇才可能出现一个重要的文化场所，那是值得去努力争取的。

我希望这些话不会让你听着不舒服，霍华德，但我必须说的是：你的任务是尽你所能地雕出你最成功的作品，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或你父亲，更重要地是为了这个社区。

如果你完成这项很好的工作，那么，你的才华将为这所博物馆带来与众不同的本黏土特色。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