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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因为提到了这种事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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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提到了这种事，姜妱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变得低落，当晚到半夜都没有睡着，只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懊悔自己为何如此没用。

若她像殷宪一样刚强勇敢，对政治和军事有着无尽的兴趣，积极地去接触这方面的知识或者道理，那么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床上束手无策，似乎她脑海中所有能够帮助他们活下去的方法都那么不合时宜。

等到了第二天，阿苗照常来学琴，很察觉到了老师的心不在焉。

她托着有点婴儿肥的腮头，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有心事？是想念安儿了么？”

这倒还真没有，姜妱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笑意转纵即逝，她叹了口气，说道：“阿苗，你家里有人去参军打仗么？”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阿苗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点了点头，很快掰着手指头算道：“有呀，伯祖父，还有两个叔叔……就是是阿爹本家的弟弟，还有小舅，还有……”

她零零总总算了竟有不少人，姜妱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们情愿么？”

“有些不太情愿。”

阿苗回忆道：“不过还有挺多人还挺兴奋的，若咱们真的一统天下，这就是建功立业最快也是最后的方式了，封妻荫子高官厚禄，求都求不来呢。”

这当然也是他们都是官宦人家的郎君，即便是参战也不至于做排头兵，相对于民间征得兵役来说，存活的几率无疑是要大一些的。

险中求富贵，不外如是。

姜妱道：“你还知道封妻荫子？”

“那是自然，他们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阿苗撅了噘嘴道：“可惜我不是男孩子，不然也要学好武艺，到时候说不定也能当侯爵呢！”

姜妱一时沉默，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了，可能没有吧，毕竟她似乎从来都是个随遇而安，胸无大志的人，走到哪里都习惯于被人家摆弄安排。

她摸了摸女孩子的头：“没关系，就算我们阿苗上不得战场，将来必定也是才德兼备，谁说就一定不能建功立业呢？”

阿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今天学完了琴，姜妱又多留了她半个时辰，带着她读了《大学》前几段。

阿苗认得字其实不少，《千字文》之类的启蒙书都学过

，也大多会写，只是写得不太好，姜妱一字一字的教她读通了，又一一讲了其中的意思，嘱咐她回去不只要练琴，还要把今天读得书背好，明天再教她默写。

阿苗认真又聪明，有点倔劲儿，加上姜妱性格温柔，语气和缓，讲解的又十分细致具有意趣，她听得很入神，比一般的孩子更坐得住些，此时把姜妱送给她的书放进书包里，把姜妱的嘱咐一一应下来，这才行了礼离去。

等这孩子一走，姜妱便吩咐将她之前那口塞满了珠宝饰的大箱子抬了过来。

丝萝上前把箱子打开，一时被里头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给闪了一下眼睛，闭了闭才又睁开，回头道：“您好端端的搬出这些来做什么？”

姜妱走过来，打量了一会儿，一时没有回答，丝萝想起了什么，不由道：“娘娘，您别是想从里头挑出点赠给曹小娘子罢？别怪奴婢多嘴，要是让殿下知道了，怕是要不依了。”

姜妱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到哪去了，阿苗是我的学生，即便要送，我也会送笔墨纸砚，名琴古籍，要说饰，她还不到年纪呢。”

丝萝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奴婢想岔了，娘娘勿怪。”

姜妱摇了摇头：“再者说了，阿宪要什么没有，即便是我真要送，她不至于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

丝萝闷声笑了一下：“殿下再大方，也要看你送的是谁，依奴婢看，您要是全扔给门口的乞丐，那殿下说不定夸您扔的声音响亮好听，只是若是送给旁的小娘子小郎君，一根针她怕也要计较的。”

姜妱想了想，最后还真得承认丝萝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