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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记忆甚好,我让他去王家讲授王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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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难道他除了会破案之外,也有四哥过目不忘的本事?&rdo;李汭又笑问。
李舒白只微微嗯了一声,便没再搭话。
黄梓瑕见夕阳正斜照在陈念娘的眼睛上,她垂眼间眉尖微蹙,便走过去将她面前的竹帘轻轻放下。
李汭又笑道:&ldo;这位小宦官真是细致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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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娘的一曲《驺虞》正到最后,金声玉振,清空长响,令人忘俗,众人谁也没有回李汭的话。
只听得余音袅袅,平缓仁和,而陈念娘手按在琴上,稍稍平复,才起身向众人行礼。
李润赞赏道:&ldo;真是绝妙,可以想见当年董大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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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也说道:&ldo;确实弹得好,你可有意进教坊吗?或许我们可以为你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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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娘缓缓摇头:&ldo;我年岁已长,如今在江南云韶苑中作琴师授艺,生活无忧,恐怕已经不能适应教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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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问:&ldo;那你此次进京,是为何事?&rdo;
陈念娘说道:&ldo;我当年与师姐冯忆娘一起在老师门下学艺,两人感情甚好。
此后多年两人相互扶持,相依为伴。
前几月忆娘忽然向我告辞,说自己要护送故人之女到长安,多则三四月,少则一两月就回,可现在已经有五个多月,不但整个人毫无音讯,而且,我问遍了所有人,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到长安来何事,又是护送何人,只好一个人上京来打探消息,谁知不但一直寻人无门,身边的盘缠也用尽了。
幸好遇见了几位当初的师兄弟,介绍我到此鬻艺,才得以觐见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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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笑道:&ldo;我知晓你的意思,是希望能帮你寻找师姐的下落,是不是?&rdo;
&ldo;正是,若能得到师姐下落,真是感恩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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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说道:&ldo;不过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封信,你可以去户部衙门,让他们帮你画一张影图去寻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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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娘欣喜过望,朝他深深下拜,又说:&ldo;也不必麻烦特地画图了,我身边有我与我师姐前几年一起绘的小像,我一直带在身边的,与我们十分相像,带过去给他们过目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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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再好不过了,你把小像交给我们吧,我先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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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白一个眼神,黄梓瑕乖乖地又到门口,去向店家要了笔墨。
李润在旁边写信,陈念娘坐在琴前,将琴弦一一调整。
黄梓瑕坐在她对面,帮着她将松香粉盒打开,细细抹过琴弦。
陈念娘因为刚刚她的细心,所以十分喜欢她,看着她的手,问:&ldo;小公公可会弹琴?&rdo;
&ldo;之前学过琵琶和箜篌,但没有耐性,所以都只学了一点点,就荒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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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惜了,你的手是十分适合弹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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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有点诧异,说:&ldo;之前没有人说过我的手掌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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