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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rdo;沈莫问绷着脸交代。

每个月他固定和华总管见一次面，听华总管转告家里的大小事，也知道爷爷这几年的身体状况一直在走下坡，但他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虽然他们爷孙俩情薄，这几年来严家老头子也没关心过他，但总归来说，他毕竟还是严家血脉，爷爷出事了，他不能不闻不问。

搭了最早班的高铁，八点多时，他已经抵达台北，随手招了一部出租车，随即和华总管联络上，赶到医院。

病房外，忠心耿耿的华总管持续守着，一见到他来，立刻从椅子上弹起身，激动得快不能言『悟况怎幺样&rso;j|咒莫问不管表情、语气《日是一贯的冷静，只有从他疆手插瞪的动作，泄漏出一丝焦虑和急噪。

&ldo;最糟的情况是必须将右脚截肢，但以老爷的个性，他宁愿死，都不愿缺一条腿。

&rdo;服侍老爷子几十年了，华总管不会不了解严老爷顽固的个性。

华总管说的没错，严老爷拒绝截肢。

尽管他再怎么好言相劝，严老爷都不为所动，还大发脾气，把病房里能扔的都扔在地上。

&ldo;‐‐我说过了不可能！

叫医生过来，叫他立刻让我出院！

&rdo;

&ldo;老爷，依您的状况，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啊！

&rdo;华总管苦口婆心地功着。

&ldo;我说过了我不要住院，这里臭死了，我在这里浑身不舒坦！

&rdo;坏脾气的老人家大声嚷嚷着。

病房外，沈莫问静静地听着房内的争执，直到物品散落在地的声响稍停之后，他缓缓推开病房的门。

一看见走进房里的年轻人，华总管心想得救了，连忙道：&ldo;老爷，您先息怒，看看是谁来了？&rdo;

严永平因怒气而胀红了脸，虽然头发花白，但一双瞠大的眼炯炯有神，病床上的他看起来仍然充满了霸气。

当他瞧见走进病房的年轻人，忽然一愣，一时间完全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脸淡漠的年轻人慢慢走至病床边。

相隔八年，一老一少见了面，却是相对无言。

他老了，但眉宇之间的霸气与顽固仍在。

沈莫问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严永平看见自己时的表情和眼神有多严峻、冷硬，总会让小小年纪的他忍不住发抖。

那时候，他是能躲则躲，非不得已，绝对不出现在严老爷面前，因为小小年纪的他感觉得到，爷爷不喜他，若不是因为爸爸，爷爷根本不可能留下他。

当时他年纪虽小，却也清楚明白自己的处境。

事实证明，就算他离开了、失踪了，严永平也不会着急寻找，反正他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ldo;你……&rdo;严永平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唯一的孙子。

就算他强自隐忍，但说出口的话，却难掩颤抖。

&ldo;是严溥宣？&rdo;

严溥宣？多么陌生的名字。

沈莫问面无表情，仅淡淡回道：&ldo;这八年，我的名宇叫沈莫问。

&rdo;

其实，严永平知道总管老华每个月都会去见这小子一次，八年不间断，每每碰面回家后，就算他装出再怎么不耐烦、不想听，老华还是会把这个孙子的近况，一五一十地向他报告。

也许当年是他还气盛，认为这个孙子既然背叛严家，选择他那个三心二意的母亲，最后落得有家不敢回，只能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必须自己面对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