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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像在师门大宅那样说动手就动手,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令狐蓁蓁深深吸了口气,竭力把怒火压下去,指了指秦晞,转身便走。
周璟见她跑远了,便问:“你真要把所有栾木果实都拿走?”
那玩意儿沉甸甸还容易烂,除了碍事没别的用。
秦晞淡道:“那得看她走不走。”
“我正奇怪,她看着像是什么富家千金,细皮嫩肉的,一个人跑来云雨山,好生诡异。”
怎可能是千金,她连人的名与字都分不清。
不过他刻意观察过她的手,上面一点薄茧都没有,绝不会是修士的手,周璟说她是富家千金倒情有可原。
有些诡异,猜不透她的身份,不过既然人走了,他也懒得多想,只道:“你我对大荒习俗人情并不熟悉,一株栾木都能叫妖君贴符纸,比起来一个诡异的姑娘并不算什么。”
“是那个昌元妖君?”
周璟冷笑,“他这些年好像越来越讨厌中土来的修士了,搞不好是又打算跟中土起什么冲突。”
“一个妖君而已,又不是四位荒帝。
行了,还得睡几个时辰才能好透。”
疗伤完毕,秦晞随手把一旁脏得不能看的白衣丢在周璟身上:“怎么突然来云雨山?”
刚到大荒,周璟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跑了,若非收到灵风湖的传信,他差点儿找回中土去。
说到这个,周璟反而有些来劲,满脸写着“我有八卦”
,低声道:“我怀疑三师姐有意中人了。
她听说我们要来大荒,非叫我替她取两颗晒干的栾木果实,还不给我跟别人说。”
晒干的栾木果实莹白通透,似玉的质地,却又芬芳馨香,可以拿来当饰物。
三师姐一次要两个,还搞得这么神秘,另一个必是想送人。
“你猜会是谁?”
周璟浮想联翩,三师姐向来凶悍,能叫她动了芳心的必是猛汉中的猛汉,“我看咱们一脉这边是不会有她中意的了,怕是看上了二脉的某个师兄。”
“送给大师姐的吧。”
秦晞在这方面毫无天赋。
周璟嫌弃地瞥他一眼,他傻了,居然会跟这位小老弟聊这种事,涉及风情月债,他根本是个蠢货。
他扯高白衣盖住肩膀,闭目道:“我睡觉,你自己玩去。”
傍晚时分,晚霞还未来得及灿烂片刻,山顶又渐渐团聚了乌云,眼看便要下雨,白日的晴朗仿若一个短暂幻觉。
周璟还在睡,屋里三个女修士也颇精神不济,秦晞索性出屋透透气。
焦土上无数被烧得焦黑的枯木,像一根根漆黑的巨大桩子。
远处苍茫的林海似匍匐的妖兽,山峦间粗石与野林毫无规则地乱铺,一切都是那么杂乱而粗糙。
虽是初来乍到,但大荒真是个叫人讨厌的地方,天与地,山与水,人与妖,无一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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