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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他们两人紧张地周旋着，鲍里斯再次发起了攻击，如果不是伏特加酒在这个俄国人身上发挥了作用，尼古拉斯显然还找不到机会来对付这位凶悍的对手，可是鲍里斯已经全然失去了控制，以至尼古拉斯趁虚而入，从他扬起的手臂下面钻了进来，尼古拉斯挺直身体，以全身重量挥拳出击，直捣鲍里斯的小腹，俄国人的呼吸仿佛被打断了，直从嘴里往出吐气，椅子腿也从他的手里掉到地上。

他弯下腰去倒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大口地喘着气，在尘土里蜷起了身子。

尼古拉斯朝他俯下身去，压低声音用英语说道，&ldo;你这种行为可不光彩啊，老伙计，我们不该欺负女孩，再也不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rdo;

他站直身子，对罗兰说道，&ldo;把她送到你的帐篷里，让她呆在那儿。

&rdo;他用手指把头发捋到脑后，&ldo;现在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们还要再睡一会儿的。

&rdo;

清晨时又下起了雨，雨点击打在帆布帐篷上，闪电以耀眼的光亮照亮了帐篷内部，但是当尼古拉斯起床后，向用餐的帐篷走去时，乌云已经散去，阳光明亮地照耀着，已经显出焕然一新的气象，山里甘甜的空气夹杂着土地和蘑菇的味道。

鲍里斯带着友善的态度招呼他说，&ldo;早上好，英国人!昨天夜里太逗乐了，想起了还想笑，真是个不错的玩笑，哪天我们还要喝更多的伏特加，再开些更好的玩笑。

&rdo;他朝厨房那间帐篷喊道，&ldo;喂，太阳夫人，给你的新男朋友带点吃的过来，他饿了!昨天夜里运动太多了。

&rdo;

苔茜默不作声地指导着仆人准备早餐，她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要看不见了，嘴唇也破了，吃饭时她也不抬脸看尼古拉斯。

&ldo;我们还得往前走，&rdo;鲍里斯在饭后喝咖啡时兴致勃勃地说道，&ldo;我的工人会拆除营地的，他们就跟在我的汽车后面，如果幸运的话，我们今天夜里就会抵达河谷的边上，在那里安营扎寨，明天我们就可以向下往河谷底部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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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了汽车后，苔茜才有机会轻声和尼古拉斯交谈，因为汽车的马达声使鲍里斯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

&ldo;谢谢你，尼古拉斯先生，但你的做法并不明智，你不了解他，现在你必须多加小心了，他不会忘记昨天夜里的事，也不会原谅别人。

&rdo;

离开德伯拉&iddot;玛丽亚姆村后，鲍里斯选择了一条沿着丹德拉河一直向南的道路，前一天他们从塔纳湖驾车而来的道路在地图上是一条主要公路，即便如此那条路的路况也够糟糕了，眼下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在地图上只是一条二级公路，并不是在所有的季节里都可以通行，这条路有些混乱，似乎是某些重型卡车把主要道路压坏了，最后也改道走上了这条道路，他们驱车来到了一个地方，只见一辆重型卡车深陷在被大雨浇透的泥地里，无法自拔，为了把它弄出泥坑，卡车周围被翻腾得像一片耕地一般，有的地方还被挖出了大坑，那情形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弗兰德斯公路上的情形一样。

他们的丰田汽车在一天里也两次陷入了泥坑，每次都是被后面赶上来的工人们一起用力推出来的，就连尼古拉斯也赤膊上阵和他们一道站在泥地里推车。

&ldo;如果你听从我的劝告，&rdo;鲍里斯嘟囔着说，&ldo;我们就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你要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猎物，也没有什么路通到那边去。

&rdo;

当天下午早些时候，他们在河边停了下来，吃了一顿露天午餐，尼古拉斯下到河边，洗掉了自己身上的泥污，推车的时候，他一马当先，费了不少力气，罗兰跟在他身后，下到坡地，蹲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瞧着他脱掉衬衫，跪在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着身体，河水裹着泥沙，泛着黄色，由于暴雨水势变得很猛。

&ldo;我认为鲍里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迪克‐迪克小羚羊的故事。

&rdo;她警告他说，&ldo;苔茜告诉我，他对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产生了怀疑。

&rdo;

当他冲洗自己的胸膛和手臂时，她带着欢喜的眼神望着他，在阳光晒不到的地方，他的皮肤显得很白，毫无瑕疵，胸毛很厚很浓也很黑，她感到他的身体很好看。

&ldo;他属于那种一旦得到机会就会把你的行李搜个遍的那种人，&rdo;尼古拉斯点头说道，&ldo;你没有把什么线索透露给他吧，例如一些纸片或是笔记?&rdo;

&ldo;我只有卫星照片，还有用我自己的速记法写的笔记本，他拿那些东西没什么用。

&rdo;

&ldo;最好小心一些，不要和苔茜说些什么。

&rdo;

&ldo;她人很好，没必要防范她。

&rdo;罗兰由衷地为她这位新朋友做着辩护。

&ldo;她可能没问题，可她毕竟和鲍里斯那家伙结婚了，她首先效忠的毕竟是那个人，不管你对她的感情怎么样，不要相信他们两个人。

&rdo;他用衬衫擦干身体，又把衬衫穿上，系好扣子，&ldo;我们走吧，去吃点东西。

&rdo;

他们回到汽车旁时，鲍里斯正从一瓶南非白葡萄酒瓶里拔木塞，他给尼古拉斯倒了一杯，被冰冷的河水一激，尼古拉斯感到很清爽，身上充满了力量，苔茜拿来了烤鸡肉和英吉拉饼，这是一种当地流行的又平又薄的圆形面饼。

当罗兰在尼古拉斯身边的草地上躺下来时，一上午的奔波与劳累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们看着天上一只翱翔的雄鹰，那只鹰也在他们头上盘旋，好奇地望着他们，那只鹰的眼睛周围长着黑色的羽毛，看上去和拦路强盗的模样相似，它的三角形的尾羽随风摆动，好像一个钢琴家的手指在象牙琴键上的弹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