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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纪守拙顺着大家的视线看了过去,好几个商铺的卷帘门被泼了红油漆,他们铺子还算幸运,只是墙壁上溅射到了一点儿。
吴金城也在围观的人群中,呼出一口气,像是看穿了其中缘由,“还能因为什么,多半是有人看我们不肯拆,所以现在逼着我们走人。”
听到吴金城的话,有人恍然大悟,接过话道:“我说那晚停电停得蹊跷,就是被雷劈了,也没有停那么久的道理,原来是有人在搞鬼啊!”
这些话简直激起了民愤,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脾气倔的老人直接表态,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拆迁的。
骂了一阵了后,大家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完,日子还得继续,一早上的时间不能就对着这些红漆,还是得先把生意做了才行。
有威望的孙伯站出来说话,“大家还是先忙自己的,等中午铺子都没什么生意了,在一起想办法把红漆给清理了。”
围观的人群作鸟兽散,吴金城和纪守拙、莫愚掉在了人群最后。
“你家也不同意吗?”
吴金城随口问道。
纪守拙摇摇头,“我爸肯定是不愿意搬的。”
毕竟是祖宗传下来的铺子,谁都不愿意离开,纪守拙又反问吴金城,“吴哥,你呢?要是拆迁,你愿意搬吗?”
“我?”
吴金城也是从小在这条街上长大的,只不过他家里人丁稀少,爸妈走得早,他又是独子,“我那个音像店跟你们这些百年老店没得比,去哪儿都一样,但是能不搬就不搬,拆迁拆得乱七八糟的,谁都不认识谁了。”
是这个道理,安稳本就是人一生的追求。
别了吴金城,纪守拙跟莫愚回到了店里,生活还得继续,他们店门口很快就排起了长龙。
先前买饼的人多数是中老年人,现在铺子里多了个莫愚,买饼的年轻女孩多了起来,她们也不是为了买招牌,买了饼也不着急离开,非得跟莫愚聊上几句。
“阿愚,晚上有没有时间啊?跟我们去看新上的电影啊。”
莫愚边忙着收钱,边面带微笑敷衍,“店里很忙的,我估计是去不了的。”
女孩冲着店里大喊,“纪伯怎么这么黑啊,下班也不让人休息的吗?”
莫愚吓一跳,用眼神央求这位姐姐不要大喊大叫。
阿翔抬头看了一眼,冷嗤一声,面露不耐烦,“整天招蜂引蝶的,耽误生意。”
邹叔帮着莫愚说话,“这不挺好的嘛,客人多了,还是年轻人,做生意嘛,热闹热闹。”
可能是认同邹叔的话,又可能都是街坊,纪传宗并没有说什么。
纪守拙低着头给饼打包,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耳朵却将莫愚跟女孩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他不想听的,可这耳朵怎么都关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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