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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请签个字。

&rdo;护士说。

&ldo;拜托松松手。

&rdo;费扬忽然压低嗓音，在知心耳边轻轻说。

知心不解其意，费扬低了低头，她下意识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的一只手，居然神经质地使劲揪住费扬的右胳膊，把他的皮肤拧得一块红，一块紫。

她尴尬至极，急忙松开手，说对不起。

费扬温和地对她笑一笑，腾出手来，在挑好的纪念册上签了字，礼貌地向护士说声谢谢。

半个钟头以后，那名护士一言不发地送出了纪念册。

翻开来，首页赫然是两只鲜红鲜红的婴孩足印，小小的，乖巧得不像话。

而其余的部分，本该粘贴数码快照的地方，却是空白的。

知心楞怔着，倒是费扬反应过来，问护士：

&ldo;孩子生下来了？&rdo;

&ldo;生了。

&rdo;护士的表情古怪得很。

&ldo;照片呢？怎么没有我外孙的照片？&rdo;许爸爸焦灼地高声问。

&ldo;孩子好不好？&rdo;许妈妈哭起来，&ldo;我女儿呢？脱离危险没有？&rdo;

&ldo;大人平安。

&rdo;护士说。

&ldo;大人平安？这是什么意思？&rdo;许妈妈敏感地一把抓着护士，绝望地问，&ldo;小孩呢？小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救活小孩，对不对？&rdo;

&ldo;孩子是活的。

&rdo;护士淡淡答。

许妈妈伤心过度，站立不稳。

费扬眼明手快地搀住她，帮她追问那护士，孩子是男是女，体重几许，健康状况如何。

谁知道护士态度奇异，似不愿多言，一概推说不知。

&ldo;医生会告诉你们的。

&rdo;她扔下一句，匆促地返回手术室。

许家人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紧接着知意被推出了手术室，人依旧昏迷不醒，浑身上下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手腕处连接着大袋的血浆，脸被氧气罩遮住一大半，面色残酷地白，像是商店橱窗里的蜡人。

许妈妈见状，两腿一软，人就伏倒在手术车旁，紧拉着知意身上薄薄的床单，不肯撒手，一行呼唤着知意的名字，一行哭，哭得几乎绝倒。

&ldo;危险期还没有过呢，病人需要马上送到监护室里观察。

&rdo;几名护工强行拨拉开许妈妈的手，把知意推进了危重病人专用电梯。

&ldo;你们不必太担心，手术很成功的，&rdo;主刀医生随即走了出来，摘掉口罩，一脸的倦容，&ldo;等麻醉剂过了，病人应该就会自然醒来。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