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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杜诺面无表情地转头看阿白。
她已经停止偷笑,眼珠子东转西转:“那什么…你们有正事儿你们聊,我去找芜哥哥!”
说着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儿。
杜诺看得好笑,不知为什么,从胸腔里冒出一股气,再经过鼻子冲出来,他一声“哼”
,嘴角似笑非笑。
这个表情倒好像是轻蔑。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马上僵硬起来,低眉敛眼,舔舔干涩的嘴唇,再抬起头时他已是一副温和如初的样子,眉眼间有恰到好处的担忧。
“脚伤?怎么回事儿?”
沈青柳已经重新把阿黑的脚握在手里,伸出另一只手把裤腿往上一滑,五条狰狞的黑线出现在那苍白的腿上。
黑线开始的一端纠结在一起,逐渐往上五线分离,乍一看竟像一只手从小腿攀上膝盖。
沈青柳伸手在有五条黑线的皮肤上按一按,摸一摸,说:“我也不清楚。
徐老板说这东西时不时就会在阿黑身上出现——阿白身上也有,所以她从来不穿裙子——唉,说这个干什么…”
他重新把阿黑的裤腿放下来,看着他的眼神竟带上些许怜悯——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说:“我没见过这东西,不过可以肯定它不是寻常物,也许…”
他犹疑着,还是把这话说出来,“这东西甚至可能跟他们两个人的心智有关。”
阿黑阿白的心智就像六岁小孩儿,这是个不用明说的秘密。
你看得到,我感受得到,我们心知肚明。
杜诺说:“陆家为什么从来没有向研究社提起这个情况?在陆家的后人身上出现这种东西可不是一件小事。”
沈青柳知道杜诺并不是要自己回答这个问题,自己本来也无法回答。
他不自觉地伸手摸摸阿黑的头,阿黑本能地一瑟缩,身子往后退去。
沈青柳的手没有移开,仍举在半空中,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尊雕塑。
这尊雕塑想表达什么?可怜?同情?怜悯?还是怜惜?
阿黑本来已经退到贴着墙壁的位置,这时却慢慢伸过头来。
一只小狗,几番试探终于确定地上的奶酪没有危险,于是左右嗅嗅,一步步挪近,吞吃入腹——就是这个模样。
他主动把头伸到沈青柳手掌下,闭上眼睛小心地蹭蹭。
门突然被人推开。
“有人送来一个包裹。”
冯芜站在门外,说。
“是我的。”
杜诺说,“都上大厅来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是,”
沈青柳说。
然后他看向陆阿黑——杜诺说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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