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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棠未息顾不上去看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他连上网给自己充了话费，接着给&ldo;邻座&rdo;的经理打了电话，向对方辞去了兼职。

正午的阳光猛烈灼热，棠未息退回屋里，刚掩上门，江婶就招手喊他：&ldo;未息，你奶奶醒了!&rdo;

棠未息心里一紧，没有丝毫停顿地冲进房间，扑到舒老太的床前。

舒老太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憔悴得很，看向棠未息的目光却柔和得恰似温煦的风。

&ldo;奶奶，奶奶，我在呢，我们回家了。

&rdo;棠未息捧起舒老太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ldo;今天天气很好，你看大家都在呢。

&rdo;

街坊在身后纷纷应和，他们轮流和舒老太说一两句话，舒老太只是微笑着听，偶尔点点头。

最后大家都沉默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棠未息身上。

他们都晓得棠未息和舒老太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如若舒老太离去，棠未息便真的伶仃一人了。

他们同情这个孩子。

棠未息颤抖着嘴唇，他纳闷奶奶的指间和掌心怎么濡湿一大片，直到看见奶奶红了眼眶，他才发觉是自己的眼泪弄湿了对方的手。

&ldo;未息，&rdo;舒奶奶说上几个字要费很大的劲，离开了药物维持的她状态比起昨晚差了很多，&ldo;乖孙，别哭。

&rdo;

棠未息还是哭，从安静地哭变为放声大哭。

他舍不得，好舍不得。

舒老太动了动拇指，拭去棠未息的眼泪：&ldo;要过得，好好的。

快生日了，要开心。

&rdo;她喘了口气，音量小了下去，&ldo;以后找个……能照顾你的人。

&rdo;

她重又陷入昏迷。

舒老太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离去的，她尚在昏迷中，突然张开嘴无力地吸进几口气，整个人抽搐了一下，随后再没了呼吸。

棠未息紧紧抓着她的手，悲痛地叫了一声&ldo;奶奶&rdo;。

落叶归根，而他是从枝头落下的雏鸟，停留在边上迟迟不愿飞去。

下班后去往酒吧街的路上经过了一家香水店，穆常影情不自禁地停下车走进去。

买惯了木香调的人，此刻竟停在甜香调的柜台前不知从何处着手，满脑子都是他拥抱棠未息时从对方身上闻到的味道。

最后从导购员的推荐下，他买了一款混有奶香味的檀木香水，打算送给棠未息当生日礼物。

&ldo;邻座&rdo;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扑朔迷离，穆常影进去后再次坐到了显眼的位置上，既想看到棠未息的身影，又不想看到对方陪酒的模样。

矛盾心理把他的思维揪成乱麻，他的目光却始终认真地在大厅各个角落逡巡着。

&ldo;先生，您是在找昨晚那个男孩吗?&rdo;站在吧台内的又是昨晚为穆常影点单的服务员，他今天继续当班，没想到又看见了穆常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