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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立风勉强坐稳,低着头,老实说:“没吃。”
俞蜃:“哦,吃不下。”
谭立风:“”
俞蜃在此刻显得十分平易近人:“我们家阿姨做饭很好吃,是洛京的味道,到了可以尝尝味道。”
谭立风往左右看了看,紧紧抓着船侧,稳住自己的身体,指甲滋啦一声划过木板,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我真的能提条件吗?”
俞蜃:“你提了条件,我们就是双方交易,各取所需,这样的关系更稳固。”
谭立风紧咬着后槽牙,涨红了脸:“以后我想回洛京去,不想再被人欺负,我想要有可以还手的余地。”
俞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不算太笨。”
“可以。”
他说。
不知怎的,谭立风始终提着气,不敢松。
小船行至湖心,俞蜃缓慢地停下动作,说:“我看过一个故事,说航海时,如果水手死亡,会被包在吊床里,再沉到海底。
你睡过吊床吗?”
湖间的雾气散开,谭立风看到了俞蜃的眼神。
是漠然的,冰冷的,见他如见蝼蚁。
谭立风意识到,俞蜃始终是洛京时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在南渚的他,带着假面生活,那不是他。
那口气忽而松了下来,他对上俞蜃的眼睛:“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俞蜃:“那很好。”
谭立风看见谢瓷的时候,雾气已经散了。
瓷一样清透的少女出现在他眼前,这是一种怎样的颜色,似雨过天青,又似梅子泛绿,她纯洁无暇。
他钝钝地看向俞蜃,这个人是被黑暗吞噬的。
难怪,俞蜃害怕她知道。
“哥哥?”
她循着声音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俞蜃“嗯”
了声:“要停船了,去里面等。”
谭立风怔怔的,一时不知该讶异女孩看不见还是俞蜃眼底有了温度,他回过神来时,女孩子站在他跟前,笑眯眯地说:“欢迎你来我们家玩儿,我叫谢瓷。”
“我叫谭立风。”
他也笑了一下。
谢瓷睁大眼,问:“你是不是笑了?”
谭立风:“能听出来?”
谢瓷点头:“能,我很厉害。”
“你和我哥哥一个班吗?”
谢瓷毫不掩饰她的好奇,“你听起来不像是南渚人,我可以摸摸你吗?”
谭立风顶着俞蜃针刺一样的眼神,勇敢拒绝:“可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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