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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4页）

&rdo;张嬷嬷压低了声音，&ldo;夫人，那淮南伯到底是不是圣上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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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顿住，四顾无人，仍不敢发声，用口型比了&ldo;男宠&rdo;二字。

柳氏脸色大变，&ldo;虽说圣上解散锦衣卫已有十余年，你说话也不能没有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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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省得。

&rdo;张嬷嬷尤不甘心的看着柳氏，试探道：&ldo;憋了十几年，我总不能带着疑问进棺材吧，淮南伯曾经发过不娶的誓言，说此生以磬为妻，以箫为子。

宫廷乐师中，皇上最宠信他，有时犯了失眠的老毛病，还连夜传召他去寝宫奏磬，以助睡眠。

淮南伯经常会击磬至天明，容色憔悴，皇上命宫人在偏殿设下床榻，容许他在宫里歇息。

这些都是我在宫中是亲耳听到，亲眼瞧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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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淡淡一笑，&ldo;最宠信他么？这可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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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见柳氏松了口，连连追问：&ldo;为何不是？&rdo;

柳氏沉默片刻，方缓缓说道：&ldo;皇上乃九五之尊，谁敢猜测他的内心？皇上自己也把真实的想法藏得远远的。

宠信这个东西是双刃剑，一朝得宠，身后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淮南伯毫无根基，原本是浮萍般的人物，宠信越多，越是将其之于炭火上烤。

他在宫里吃的暗亏还少么？若少惹人眼红，他的日子可能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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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不服，言道：&ldo;按照夫人的说法，那失宠的反而比得宠的更得皇上眷顾，如果是这样，那先皇后就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了？&rdo;

柳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目光悠远，像是在回忆过去，&ldo;先皇后与皇上是结发夫妻，在争储位时被人暗算，没了生育能力，好容易熬到皇上登基。

逆王谋反，把皇后娘家灭了全族。

从此，先皇后就成了孤家寡人，上无娘家扶持，下无子女撑腰，空有皇后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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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只在初一十五去瞧她，谁都觉得皇后失宠，可事实上，这是皇上为保护皇后，无可奈何的法子。

当时皇上刚刚登基，那些拥立有功的权臣纷纷将女儿送到宫中为妃，一个个争宠斗狠，什么龌蹉的法子都使得出来。

皇上怕祸及先皇后，就故意冷落她‐‐横竖一个没有子嗣的失宠皇后，对宫中诸妃是没有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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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她们斗得两败俱伤时，皇上的宝座也稳了，有了自己的心腹，就开始对那些仗着有拥立之功跋扈的权臣动手。

&rdo;柳氏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