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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龄就伸着手看着满手的血,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生疼的眉心,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季秉烛的衣服一般都是放在小箱子里,除了刚开始那次看到季秉烛从里面拿出衣服来穿过,平日里全部都是用那些青豆变成的衣服凑合。
边龄皱着眉打开他的箱子,入目眼帘地是一堆摆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一些小玩意儿,边龄自来整洁,根本看不得这样一团乱糟糟的东西,眉头拧得死紧弯腰给他收拾起东西来。
箱子里大概就四五套衣服,其余的都是一些外界的小玩意儿,拨浪鼓九连环之类的,全部都是小孩子玩得东西,满箱子充满童趣。
边龄收拾着就有些无语,心道季秉烛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吗,竟然会玩这种东西?但是仔细想了想他那种做事说话方式,又顿时释然了。
箱子角落里还放了一个掌心大的小盒子,边龄捏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这盒子是用长青木制成的,底部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咒,微微闪着光芒,精美得不太像凡物。
能让季秉烛那样的人那样花费心思保存的东西,定然不是个俗物。
边龄想了想,又将小盒子再次放了回去,随便挑了件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捧着给季秉烛送去。
他刚走到后院的温泉旁并没有看到季秉烛的身影,只好叫了声:“前辈?”
还是没有人应。
边龄觉得奇怪,走到温泉边缘往下看了看,就发现季秉烛浑身赤裸地侧躺在水底,阖着双眸似乎睡的正熟。
季秉烛头发披散着,墨发在水中飘荡,因为太长几乎铺满了大半个温泉,从上往下看他就像是个水中的精魅一般。
边龄呼吸一顿,他将衣服放在一旁的小榻上,伸出手在温泉里撩了撩,低声道:“前辈。”
季秉烛似乎被水波荡漾给震醒了,他缓慢张开长长的羽睫,迷茫地眨了两下,而后扑腾了两下,扒着温泉边缘猛地破水而出。
水珠倾洒而下,他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膀上,衬着他皮肤白皙得可怕,边龄不敢去看他,慌张将视线移开。
季秉烛出水之后,疲累地趴在边缘的石头上,猛地咳了几声,水珠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了下来,他小声嘟囔道:“睡……咳咳咳……睡着了……差点被憋死……咳咳……咳!
吓、吓死我了。”
边龄:“……”
一般大能就算是不吃不喝不呼吸几个月都没有任何问题,若是季秉烛就这样被水淹死了,说出去大概能轰动整个古荆。
他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边龄一时间有些无语,酝酿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说什么才比较好,只好再次保持了沉默,转身就要离开。
季秉烛看到他要走,立刻抓着他的衣摆,哎哎了两声,“阿龄啊,阿龄啊!”
边龄停下来低头看着他,想了想觉得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倒是显得不太尊重人,所以单膝跪在地上,和季秉烛平视,淡淡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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