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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拧不过她,只得由着她折腾,横竖她若画的不好,重来一次便了。
谢桥却不理会她们的心思,先让巧月拿了蛋清蜂蜜过来调好面膜敷脸,让肌肤充分补水后,用珍珠粉,调了花露,弄成粉底的大致形态,均匀抹在脸上,用画眉的黛石,淡扫眉形,胭脂略略顺着腮边斜斜匀开,看上去粉嫩自然,手指沾了些许海棠色的胭脂膏子,沿着唇线抹匀,便大功告成了。
谢桥对着镜子照了照,也亏了谢桥本身的底子好,这样简单的化妆,都显出一股子惊人的美丽来。
左照右照,臭美的不行,引得边上巧月几个都掩着嘴笑。
何氏进来给她挽发梳头,一见她这摸样,倒也不禁暗赞,这丫头的确生的好,稍一收拾,就美的夺人心魄。
嘴里说着吉祥话,手里挽起了青丝,何氏竟撑不住心里一阵阵发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心想若是姐姐今儿在这里,该是何等欢喜的光景。
谢桥转头拿着帕子去抹姨母脸上的泪花,异常肯定的道:
『姨母放心,我会好好的。
』
何氏点点头,给她戴好凤冠,整理妥当霞帔,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忽听外面喜娘喊了句,吉时将至。
谢桥缓缓站起来,转身之余,见到侧面大镜子里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竟陡然生一丝恍惚来,她竟然出嫁了,就在今天,真仿佛做梦一样。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俊秀无双,神采飞扬的新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引来贺喜看热闹的百姓们忍不住交口称赞,伯爵府千金这一嫁,有多风光,只看人家送亲的这几个人,就不得不令人羡慕了,还是人公侯家的小姐尊贵,八抬大轿两边送亲的几个,俱都是官袍绶带,威严赫赫,尤其左边的三个,更是出色非常,比那前面新郎官也不差。
边上一个进城来赶集卖棉线的妇人,卖了竹篮子里的棉线,见有热闹,便挤进路边一个平日里相熟的茶棚里,要了碗茶,看热闹。
茶棚的地势较高,不用非挤到街边上,也能望见,望了会儿热闹,拽着茶棚老板娘道:
『这新郎咱就不说多俊了,那几个娘家送亲的,一个个怎的也这样俊,倒难为哪里寻来的』
茶棚老板娘,哧一声笑了:
『牛嫂,你可糊涂了不是,这送亲的必都是娘家的哥哥兄弟们才行,那里能随便找,按说这伯爵府,底下小一辈的,只那长子嫡孙的谢家宝树是个出色的,其他两个不说也罢,诺,就是花轿左边头先那个』
牛嫂踮起脚尖望了望:
『我瞧着后面两个比这个也不差』
老板娘笑了:
『那可是,后面那两个,前面一个就是咱们被称为京城双壁的探花郎,翰林府的嫡公子,如今已经是员外郎了,后面一个是尚书府的长公子,听说如今也进了礼部当官理事,都是新娘子亲姨娘舅家的哥哥,竟是一个都未定亲,满京城家里凡有未出阁小姐的,没有不惦记的,只一般人家匹配不上,不敢高攀,那门当户对的,这三位又瞧不上眼儿,说话今年都二十了,您说稀奇不稀奇』
牛嫂像听那戏文里的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从篮子底下隔着的油布包里,拿出一块干粮,就着茶水吃了起来,边吃边和老板娘接着唠:
『要说这位三姑娘,可真算的上金玉窝里娇养的千金小姐,光这送嫁的兄弟就弄的这样体面,想婆家必不敢轻看了去的』
老板娘道:
『前儿那两场一下聘一送嫁,你是没见着,那可都是八辈子都没瞧见过的奇珍异宝,一来一回,光装衣裳首饰就是几十个大箱笼,更别提别的物件了,那红艳艳的珊瑚树足有这么高』
说着还用手比了比:
『天老爷,我在这里开了这半辈子茶肆,看了嫁娶没有几百,总有几十了,这可也是头一回呢』
凑到牛嫂耳边低声道:
『前几年太子大婚那会儿,我回娘家了没赶上,估摸着也差不离的,不过这位三姑娘也是个有福气,能压得住的就是了』
说到热闹处,索性一屁股坐在牛嫂边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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