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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ldo;但玉堂的笔法却应该更粗旷一些。

如果放近看看，会给人一种感觉：这也算是面吗？可是它作品本身远近感都是非常显明的。

现在，这幅画在摹仿玉堂的所谓糙灰描法上，笔法是有些相象之处的，但由于细部的过分完整，反而显得没有魄力了。

这是因为画这幅赝作的画家还不能摆脱那种左右着他的技术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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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岳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注视着这幅画，默默地点着头。

&ldo;你再看看这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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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一幅《溪间渔人图》说。

&ldo;这一幅东西画得很好。

也怪不得你把它当作真的了。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宿墨的浸润，焦墨的笔调，都很好，构图也不差，可就是没有农村画的味道。

因为这位画家的用心过分了。

玉堂的作品都是即兴画，更多地是直觉的东西，但这幅画却过于完整啦。

原因是，这位赝作画家把风景客观地在头脑中进行了一番思考的过程。

而玉堂把握景象的方法却来得更直觉，更抽象。

懂吗？&rdo;

听到我讲&ldo;懂吗&rdo;，凤岳那瘦削的面颊又微微地牵动了一下。

&ldo;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人正在桥上走过。

玉堂是从来没有这种脚的画法的，虽然尽量模仿，但往往就在这种小地方露出了马脚，因为是根据直觉画的，所以一般都只是把人物放在构成桥的二根线条上面而已，不会使人在桥中央走的。

这也是玉堂的习惯，必须好好记住。

画赞的书法也不行。

样子是有些象，但这些字一点儿没有那种摇摇晃晃的姿态，玉堂从来不是这样写的。

总之，为了追求那种情调而仅仅在字形上一意描绘，其结果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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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着，终于把画册中的全部图画给他作了说明，在我讲解的时候，凤岳有时也&ldo;唔，唔&rdo;地应着。

但多数只是静静地听着而已，他的这种出乎我意料的纯朴和热心的样子，倒确实使我有些感动了。

&ldo;下一次我要过一个星期再来了，在这一时期里，你按照自己的想法画一张试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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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说，凤岳便有力地回答我。

&ldo;好，就试试罢。

&rdo;事实上，他的表情早已充溢着这种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