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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她再一次尝试和迟野说话：&ldo;小野，我……&rdo;

迟野削了一片梨自己吃：&ldo;妈，你别说了，我都懂。

&rdo;

他说自己都懂，心里明镜似的，那个生硬的笑容比水果刀还要锋利，他伤着妈了，妈的任何反应都是他自作自受。

凌美娟叹了口气，这才是真的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无奈：&ldo;有时看你是孩子，有时又觉得你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长大了。

小风的确是我的心病，谁也不能碰。

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其实想想，小风只比你小两岁，你这么大的时候满琼州到处跑，妈从来没担心过。

&rdo;

关心则乱，迟野安静地听，没有说话。

凌美娟还是摸了摸迟野的头，手指轻轻扫过他的后颈，像是安慰，也像是哄：&ldo;小野，别伤心。

&rdo;

迟野的眼尾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胸腔似乎被某种呼啸而来的情绪涨满了，让他觉得很酸涩。

但卧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迟野后颈上的手忽然消失了，残存的温度被空调风一卷，又变的冰凉凉的了。

夏允风出来上厕所，刚露面凌美娟就站了起来。

&ldo;小风。

&rdo;

夏允风停住脚，看向这边的眼神很淡。

他已经没了先前那股子张牙舞爪的劲儿，葡萄眼耷拉着，根根分明的睫毛看起来很服帖，他乖顺又单纯，举动都透着无辜。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回应凌美娟，而是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迟野。

迟野手里还有半个梨，没看夏允风，闷不做声的在那吃。

凌美娟走过来，弯腰去看夏允风的脚，紧张地问：&ldo;怎么样？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do;

夏允风微微一愣，又看了迟野一眼。

他没打算跟凌美娟告状，没想到迟野会自己先交待了。

夏允风摇摇头。

凌美娟拧着秀气的眉，摸摸他的脸：&ldo;对不起，妈妈把鞋子买小了。

今晚就去换好不好？小风跟妈妈一起去？&rdo;

她把夏允风拉到客厅里，那里灯亮，能更清楚的看见他脚上的伤口。

&ldo;破的好厉害，你先坐，妈妈拿药箱来。

&rdo;

夏允风眨了下眼睛，伸手抓住了凌美娟的手指尖。

&ldo;怎么了？&rdo;凌美娟问。

夏允风抿了下唇，眼底闪过微末的不自然，硬邦邦地说：&ldo;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