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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被黑色占据填满,才让他有拥挤的错觉。
他躺倒在床上,没拉窗帘,对面的灯光温暖,透过阳台,能隐约听见一家家的笑语闲谈。
这个时间是一家饭后交谈的时候,这个气氛很好……却时常让秦纵觉得仿佛飘在一切灯光之外。
那点难以遏制地惆怅游走在四肢百骸,他不想在意,却总是被名叫寂寞的线若隐若现地拴着。
一个完整的家庭常常预示着一种橘色的归属感。
可能闭上眼想不出“家”
的确切模样,却一定忘不掉那种归属感带来的真实感触。
秦纵很奇怪,他觉得自己是被分割开的,他有一半被阮家填得温暖实在,还有一半却空荡荡的处于失重状态。
秦纵点亮锁屏,阮肆睡着的脸靠得很近。
他指尖摸过阮肆的脸颊,阮肆的眉目,阮肆的鼻尖,明明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觉得迫切地迫切地非常迫切地想要拥抱阮肆。
只有阮肆填得满他的缺口。
吃完饭又要去唱歌,阮肆拽着喝了一罐啤酒就又哭又笑的谢凡,站路边给秦纵电话。
“小对象,”
阮肆踹了一脚不老实的谢凡,“来接我回家呗,这有个流氓。”
“谁?”
谢凡摇晃着靠过来,贴手机旁边,大声道,“我妈妈吗?喂?妈妈!”
他天真地喊,“我好想回家!”
“这不是你妈。”
阮肆拎开他,“这我男朋友。”
“妈妈!”
谢凡喊妈妈竟然还是叠声,有点嗲,他说,“这有个人不让我接电话!
一定是我爸派来的猴子!
妈妈!
哎呦……让我跟我妈妈说说话嘛!”
“妈你个头啊!”
阮肆被他扒得t恤斜领,我靠一声赶紧拽回来,可是太晚了。
谢凡指着阮肆拉起来的地方,用他最夸张的语气高分贝地喊,“肆哥!
你男朋友是狗吗?咬得好狠哦……”
“诶!”
孔家宝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
阮肆拽起他衣领,不耐烦道,“别他妈耍酒疯!
真揍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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