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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我最喜欢用这个。

&rdo;少年用白皙的手指捻起一小包比尔曾经看到过的东西：&ldo;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do;

&ldo;咖啡奶精？&rdo;

&ldo;哈哈哈，不是。

&rdo;林可爱地笑了起来，摆摆手：&ldo;这是毒药。

&rdo;

比尔屏息。

&ldo;毒药有的是在黑市上买的，有的是我自己做的，我遇到过一个毒药大师，从他那里学到了好多东西，现在我都可以自己做一些了。

&rdo;林兴致勃勃地说：&ldo;在我退休以后，我也能当个不错的毒药师傅，不觉得很有趣吗？&rdo;

高中生张开了嘴巴，欲言又止。

他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他看着对方秀美的眉眼，意识到，他是个杀手。

他是会杀人的。

他做的事，拿的东西，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ldo;林……你没有考虑过，换一份工作吗？&rdo;

&ldo;？&rdo;

&ldo;我是说，在你退休以后。

&rdo;比尔说，他想要劝说对方，让他找一份安全一些的，不用杀人也不用被人杀的，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做。

可是，话到嘴边，他看着少年疑惑的神情，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林是这样长大的。

在他生长的环境里，没有人告诉他，杀人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而就比尔自己来看，杀手杀人，也并非出于他们本身的意志，只是市场有需求，就诞生了这份工作，而工作，总有人去做。

要怎么说呢？要告诉这个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带到组织里培养，一路就学着杀人工作的男孩子，他这样做是错的，他应该去自首，去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枪本身没有罪，是用枪的人决定让它染上鲜血。

&ldo;……没什么。

&rdo;比尔说：&ldo;我是说，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毒药师傅。

&rdo;

林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他偏偏头说：&ldo;谢谢你，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rdo;

&ldo;你以前没有朋友吗？&rdo;

&ldo;我以前熟悉的人都和我一样是杀手，我们习惯称要好的同行为同伴，而且他们有很多都死了。

&rdo;林说，语气轻松地不像是在谈论这些有关死亡的事：&ldo;你是我在同行之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rdo;

&ldo;我还蛮喜欢你的。

&rdo;他坦诚地说：&ldo;我是第一次和人交朋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rdo;

比尔张嘴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ldo;没有。

&rdo;

&ldo;我也是第一次和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