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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第2页）

被呼唤的人未曾抬头，身形虚虚实实地变换在空气中，好似一缕无处可归的幽魂，孤独而寂寥地飘荡在偌大的天地中。

虞姒的声音有些哑，不知是受伤的原因抑或是由于心中酸涩，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一字一字，像是刻意郑重：&ldo;你愧对灵犀，愧对师父，愧对三师弟，愧对每一个真心对你与在这件事中无辜枉死之人‐‐&rdo;

后面的话她说的越来越快，喑哑的嗓子像是破旧的风箱，嘎啦嘎啦地运行着，传出无法掩饰的失望：&ldo;‐‐你愧对掌门之位。

&rdo;

顾免的身体颤了一下。

紧接着，他低低笑了一声，难辨喜怒的语调瞬间回复了那人的诘问：&ldo;对。

&rdo;

&ldo;你说的都对。

&rdo;他抬起头，嘴角笑容扩大，&ldo;可我不后悔。

&rdo;

虞姒咬唇，眼泪无声滑落。

&ldo;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改!&rdo;文曲星胡子一颤，张口怒斥。

&ldo;我不后悔!&rdo;顾免大声反驳，他的面孔狰狞，瞳孔因仇恨而战栗，整个人不似之前仙风道骨，反而有些诡异，&ldo;我不后悔!我顾家村一百二十五条人命，全部!&rdo;

他指向景豫，&ldo;全部都死在他手里!就是因为良善收留了楚梦泽和舒樱，他们都死了!他们有什么错?啊?!&rdo;

完全不在意众人是否有什么回答，他又将手指向闵时易，身体微微颤抖：&ldo;闵月明那群人，连尸体都不放过……我村中人……那么多的人，他们，有什么错……&rdo;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双眼紧闭，嘴唇颤抖，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可即使这样，他依旧咬着牙笑了起来：&ldo;景豫是最后一个。

我在芜衡的剑上淬了毒，他活不了多久了。

&rdo;

景豫闻言睁眼，眸中平静，似是并不意外。

&ldo;冤有头，债有主，可阿离……&rdo;颜夕的声音轻飘飘的，语气中难掩疲惫，似是连稍稍强势一些的诘问都懒得去做了，&ldo;他又有什么错呢?&rdo;

顾免睁眼，额头的冷汗簌簌落下，整个人好似刚从冷水中捞出来似的，但语速却缓了下来，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ldo;他唯一的错，就是降生于这个世界。

&rdo;

颜夕慢慢闭眼，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失望又嘲讽的弧度。

她的师兄，怎么会被仇恨，折磨成如今这个样子。

那日阳光下他收剑回首朝她微微一笑，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