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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隽说:“晚辈在家非嫡长孙,祖父祖母相对宽容些。
若晚辈执意要娶,想来虽艰难,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何况……”
“谢二爷这话说的未免天真了些。”
潘夫人打断,“事到如今,我也实话与二爷说。
当年我潘家未败时,我还怕姑娘嫁去你们家会因高攀了而受委屈,何况如今。
如今,我们只愿在这乡间过点舒心惬意的小日子。
你也别怪我狠心,我这是为了娆儿好,也是为了你好。”
“她如今在何处?我想见一面。”
谢隽问。
日子一日日过,潘娆倒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尤其是在金陵的这半个月,朝夕相处,共克难关,潘娆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傅家人了。
起初是盼着谢隽能来,她无依无靠,他就是她的靠山,是倚仗。
可怎么盼他都不来的时候,那份期盼就成了压在心中的一份责任。
她需要时时告诫自己她还有个人要等,这才能一直等下去。
而潘娆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以为谢隽不会再来了、就在她觉得自己日后怕是要一直在傅家过下去的时候,谢隽突然就来了。
潘夫人知道,就算她不说,凭谢隽的本事,他也找得来。
所以,她也就没瞒着。
逃避不是办法,有事坐下来一起谈。
她还是信得过谢隽的人品的,知他做不出那等强抢人妻之事来。
只是,她没想到,她陪着一道来了金陵城,那傅三爷却恰巧没在家。
双喜一早得了傅世安吩咐,自待谢隽如上宾。
而谢隽是外男,他登门为客,接待的自然是傅家大爷。
潘娆在内宅,他是见不到的。
在潘夫人去内院见女儿前,早有丫鬟禀告了此事。
当时潘娆正和桂氏坐一处绣花,突然听得这个消息,手都扎了一下。
桂氏见潘娆神色不对,想着或许人家母女间有要事要谈。
所以,见了潘夫人后,她便主动告辞了。
屋里只剩下知情人后,潘夫人直接严肃勒令说:“哪怕他如今来了,你只管把话说清楚就行。
姑爷不在家,你可不能做傻事。”
潘娆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因为等了这么久,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如今她渐渐适应了眼下的生活,渐渐不再倚仗于他,这个时候他反而来了,潘娆有的只是心中松一口气,倒也没太多别的复杂情感。
她虽一直在说要等谢隽,但她自己何尝不清楚,她和谢隽再无可能。
如今以她的身份跟着他,只会拖累他。
她答应过要等他,她做到了。
为了他,哪怕是她嫁了人,也在替他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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