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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朴素的白棉布裙子,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有点乱,侧面只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子,白净的面颊,看不到眼神,当然也看不出情绪。
她微低头,偏瘦的身型站角落里,被那排魁梧的男警衬托得娇小单薄,宋元想着昨天自己的恶劣态度,心头不禁发紧,若非昨天自己的态度,她今天应当会去站在师父女儿身边,不知有多少外人都误认为她们是姐妹。
秦暖察觉到远处那道久久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对上宋元的目光,她匆忙低头移开。
也就是这一秒的对视,宋元的心忽悠沉到了谷底,她躲避自己,师父走了,加之昨天的坏脾气,往后只怕和秦暖就此再无交集?
哀乐响起,追思堂里处处荡漾着悲伤因子。
宋元觉得此刻自己不只是在悼念师父,也在悼念他和秦暖逝去的短暂友好关系。
秦暖明知宋元在看自己,却佯装不知,注视着张维汉的遗像潸然落泪。
宋元看着秦暖擦眼泪的手,想到打捞出秦福海尸体那天,秦暖在自己怀里哭晕的情景,他深皱眉用力抽抽鼻子,即便死亡在警察和医生眼里永远是见怪不怪,却也会有令人锥心蚀骨疼痛的时候,比如现在!
追思会全过程,宋元的目光一直是在师父遗体和秦暖两点一线之间游移。
队伍撤出时,宋元看着师父遗体被殡仪师抬出去,几分钟的时间,他再去看秦暖,却是找不到了。
他在人群中迅速搜索着赵西勇的轮椅,找到时,轮椅后面却已经换成法医季大鹏,秦暖去哪了?
宋元随着人流走出追思堂,蒙蒙细雨随风飘落,外面多了无数顶黑伞,他再想找秦暖单薄的白影子更是难上加难。
火葬场、烈士墓地,宋元送师父的全过程中都在盯着赵西勇的轮椅找秦暖,秦暖却再没出现过。
从烈士墓地往回走,宋元索性到赵西勇身边直接问,“赵教授,秦暖呢?”
“秦暖赶车,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她去哪?”
赵西勇看看宋元,他眼里全是焦虑,老张是明眼人,这宋元对秦暖还真有情意。
几秒思索后,赵教授语气平淡之极,“她没说。”
宋元明知赵西勇和自己讲话有所保留,却也不好追问,只能闷闷的回去蒙头工作。
24小时,他今晚必须把师父留下满柜子东西过目一遍,这样才能让师父全部未完成工作在自己手里继续。
……
连绵阴雨下了整一天,时至晚七点多还没停。
津河城南客运站,因几条高速路封路,滞留了不少旅客。
秦暖等到现在都没有车,只好改变计划,准备找个宾馆留宿一晚。
她刚走出客运站,身后就追来两个男人,“妹妹,蔡县走吗?”
“蔡县走乡道,差一位,你去马上发车!”
秦暖拿着雨伞晃晃头,“不走。”
一个男人上前拉住她,“虽然是黑车,票价一样,中巴客车,你去看看,就在那边。”
秦暖想抽回手,男人却不由分说强拉着她往楼后的背街走。
“你放开,我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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