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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你的手破了？&rdo;翻转检查着他的手，那张他记在心里梦里也会梦到的脸，眉心紧紧皱着，抿唇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在笑，许开阳笑起来。

&ldo;阿正，我刚才听到一个特好笑的事。

&rdo;

陈孝正抬起头，对着那迷惘的样子许开阳勾着嘴角，脸颊僵硬：&ldo;老张说你就快要出国了，去美国。

&rdo;

没关好的龙头滴滴答答落着水，陈孝正转开目光，他接着说：&ldo;别说什么分手，回去我就跟老头子讲，我要是能去美国进修他高兴还来不及。

&rdo;

陈孝正低声说：&ldo;开阳，是我对不起你，别跟着我了。

&rdo;

&ldo;什么对不起？&rdo;情绪冲破绝望的屏障爆发出来，许开阳大吼，&ldo;叫我别跟着你，陈孝正你搞清楚，爱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他妈替我做决定！

&rdo;

&ldo;你也说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是我为自己做的决定。

&rdo;陈孝正直视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丝毫动容。

&ldo;你不是进修的料，在你爸的公司挺好的，美国不是多么容易混。

还是现在这样……&rdo;

不等他说完，许开阳撩起水盆砸在地上，洒出的水当头泼下，揪着陈孝正的领子把人逼到墙根，拳头捏得死紧，却怎么也下不去手：&ldo;少看不起人……一年，只要一年我就过去让你看看我许开阳到底能不能做到！

&rdo;

任由他抓着，陈孝正平淡地说：&ldo;拖到毕业还不够吗？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总有一天要结束。

你非要跟去美国是你的事，别再来搅乱我的生活。

&rdo;

阳光那么明亮，从小窗里照进来刺得许开阳眼睛发酸，过去的画面黑白默片般依次闪过，那个笑着的，害羞的，窘迫的，温柔的影像，怎么都没法和面前只剩冷漠的人重合，他不禁怀疑是否这几年只是做了个长梦，梦见一个自己从来没认识过的人。

&ldo;开阳，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你有你的人生，为了爱情放弃不值得。

&rdo;陈孝正说着这些话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

他的心缓慢地无止境地下坠，他的爱情的绝路就在眼前避无可避。

咬紧牙，许开阳艰难地问：&ldo;原来这就是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跟你所计划好的人生相比是必须舍弃的误差，对吗？&rdo;

他感觉到脸上湿凉一片，自小被教育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从不轻易流泪。

可是这内里的苦痛如何能承受。

&ldo;三年了，很多时候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珍稀这可能再不会有的感情，结果全是我自作多情。

陈孝正，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冷血。

爱在你的人生里算不得多重要，但它对于我的意义你永远不懂。

&rdo;

陈孝正张了张嘴，眼里有些什么一闪即逝，又回归成那副冷淡模样。

没法再说出话，许开阳大步走出水房，他急切于离开陈孝正，再多呆一秒只怕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走路时带起的风吹着他泅湿的衣服和发，阴寒无比。

写检讨，挨训斥，亲自道歉，看望问候，赔偿医药费。

亲自来学校带许开阳打点过这些事，

隔天晚上父亲又带他悄悄拜访处理这事的学校领导，送些好礼打点关系叫人撤销本来给他的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