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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在几年前那个下雪的夜里,就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婉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上台前会紧张的小丫头了。
宋妈妈当年说的没错,她的确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
不仅仅是在美国,婉仪几乎已经红遍了整个世界,音乐剧界都在传颂着她的名字。
现在她回来了,也许是为了为了弥补当年离开时的愧疚吧。
她决定要召集当年剧院中的老人们,在这个曾经她放弃的舞台上再度演出。
很可笑!
我当时就是这个心情。
当年的老人?现在整个剧院剩下的活人只有半个,就是我。
她想带我去医院治疗,也被我拒绝了,她想重新拉起另一个班子排练,就随她去吧。
反正宋妈妈在自己的遗嘱里,把剧院留给了我们两个人,这里面有她的一半。
但想要让我去原谅,让我去忘记,这不可能!
那期间婉仪无数次试图来找我,敲我阁楼的房门,可我都没有开。
听说她的班子重新拉起来了,里面都是一些仰慕她的年轻人。
我在阁楼上能听到他们排练的声音,那群门外汉实在太嫩了,需要她一遍遍地从头教起,教得很吃力。
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这座饱经风雨的剧院再次迎来了新戏的上演。
首演那天晚上,我躺在阁楼的床上不断咳嗽着,听着楼下观众们入场的嘈杂声,气血不住地翻涌。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很熟悉的脚步声,很优雅,让我想起了宋妈妈。
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忍着咳嗽问是谁。
“阿莱哥,是我。”
是她啊……她已经长大了,和我记忆中的宋妈妈越来越像了……
“回去吧。”
我翻身又躺倒在床上。
“一会儿就要演出了,我想让你来看看。”
婉仪恳求我。
我没有回答,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让自己的咳嗽声传出去。
仿佛过了很久,婉仪还是没有离去:“你知道的,没有你,我做不到的。”
“真是太抬举我了!”
我被气笑了,咬着牙说,“您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我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随时随地可以扔在一旁的废人!”
“你别这么说!”
隔着门,我听见她在哭,哭声很小,却清清楚楚地透过门板传过来。
“我……有点怕……”
十几年前,她站在台口的幕布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似的颤抖着,对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怕什么。
怕唱不出台词吗?”
我失去理智了,讥讽道,“那就去跟观众道歉,看看他们会不会原谅你!
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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