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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王长安说：&ldo;晚上8点，我和李世琪在看守所提人，10点半接到出现场的通知。

&rdo;

秦一真说：&ldo;我们全家和我兄弟、兄弟媳妇在一轩酒家吃饭，后来又唱了一会儿歌……&rdo;

夏小琦说：&ldo;我在家看电视连续剧《梦的轨迹》，昨天是第二集，晚上8点开始的，中央台放的。

完了河北台是电影《一个女演员的梦》，妈的，昨晚怎么全是梦!……&rdo;

鲁卫东说：&ldo;我和二老潘一起在桥北分局审人，接到通知后我们去陈默家，叫他一起出的现场……&rdo;

一向热热闹闹的刑侦处值班室，空气里冷凝着化解不开的紧张，人人都有一种自危的感觉，一向审查别人的人，突然站到了被审查的位置上，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3

槟榔酒店与市公安局肩臂相挨，霓虹灯的光影闪闪烁烁，将一座豪华的酒店交相掩映在真实与虚幻之间。

凌晨五点，在槟榔酒店333房间，正进行着一场非同一般的&ldo;谈话&rdo;!

&ldo;商秋云，你是林天歌的未婚妻，你也是咱们的干警，你同时也是林天歌生前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更是林天歌被杀现场的第一目击人，他在临分手时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你有责任，也有义务把所有情况如实告诉我们!&rdo;局长魏成、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肖坤，刑侦处长谷武夫、副处长师永正、刑侦二科科长叶千山，在商秋云的对面或坐或站。

另有两名女警察红山道派出所的方丽和桥北分局刑警桑楠立在商秋云两侧，这场面令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在看守所预审处常常看到这架式。

不，其实就是对十恶不赦的杀人、抢劫、纵火的犯罪分子，也从未用这样高层的&ldo;警力&rdo;，局长、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上案的&ldo;审讯&rdo;还不曾多见，这意味着什么呢?是意味着领导对案件的重视还是对她的&ldo;重视&rdo;呢?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

她又想起一首诗中的话，她想她真不如在昨夜与自己亲爱的人&ldo;同行&rdo;了……

桑楠和方丽跟林天歌是同班同学，要在平日，她称她们为师姐，可是她看着她们冷若冰霜的脸，忽地觉出现在的她的&ldo;身份&rdo;

是不宜这样称呼人家的。

她也没有听见局长魏成跟她说的是什么，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棵梦中的圣诞树，它盛大、美好，树身上挂着她的爱情，也挂着她的梦想，而树根处理着的那颗重磅炸弹瞬间就毁掉了梦中的一切美好……

漫天飞溅的弹片残屑不停地落在她的生命的疼痛里。

她闭上眼睛看见暗夜里，身边周围拥满了人，刺眼的勘查灯照得她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刺眼的强光比黑暗更令她恐惧，她看见一些人把林天歌抬到担架上了，她记起他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ldo;让我再看你一眼吧，看完我就走了!&rdo;她后悔呵，她应该抓住他，让他看个够，或许就躲过了这场命祸。

她痴痴呆呆地说：&ldo;你们就让他再看我一眼吧!&rdo;许多目光异样地看着她，认为她在说胡话，许多双手紧紧箍着她，她说：&ldo;我是要送送他的，他要是等等我，也不会出事了!他要是不走就好了!&rdo;她喃喃地不停地说着：&ldo;我为什么不拦住他呢?&rdo;

&ldo;哎，局长问你话呢?&rdo;桑楠捅了捅她提醒道。

她又回到了眼前，她说：&ldo;您要问我什么?&rdo;然后就直瞪瞪地看着局长。

&ldo;林天歌最后都跟你说什么了?&rdo;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肖坤重复问道。

&ldo;我让他直接找局长说，他答应我了!&rdo;她记得她跟林天歌说&ldo;你不告诉我可以，可你不许跟别人乱说，如果你怀疑谁，你直接找局长，你听见了吗?&rdo;这句话时，林天歌确实朝她点了点头。

&ldo;跟你都说啥了，你让他找局长?&rdo;谷武夫有些急躁。

&ldo;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rdo;她又听见他说：&ldo;你别管，我不能告诉你!&rdo;

&ldo;他一定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对我们说呢，难道你不希望把杀害林天歌的凶手早日缉拿归案吗?&rdo;谷武夫急得一边说一边就站起身子，在商秋云的前边踱来踱去，那双鞋子走来走去就变幻成林天歌踱步的脚了……

&ldo;他说&lso;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我对不起他，可是确实像他!&rdo;&rso;她近乎梦呓一般地说着。

&ldo;那个人是谁?&rdo;

&ldo;他没有告诉我!&rdo;

&ldo;那么你在林天歌被杀的现场都看见了什么?&rdo;

&ldo;我看见……哦，天呐，我的头好痛……&rdo;商秋云的眼睛被夜里看到的那些影像叠来撞去……她的脑子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迷幻，她紧紧地抱着头，痛苦不堪地跌进迷茫和混乱的思绪中……

李世琪和王长安在刑侦处值班室里面的床上坐着抽烟，天色已大亮，侦查员们全下到各分局和派出所摸情况去了。

李世琪说：&ldo;你知道林天歌死前，我跟大老郭去看守所看见谁了吗?齐可!&rdo;

王长安的记忆却停在独一风涮羊肉馆，他反反复复地回忆那天中午吃饭的情景，他清楚地记得林天歌说过的一句话：&ldo;唉，我也有个线索，可是我又拿不准，万一要不是他呢，我不就冤枉他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