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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的绕过这些身体,给自己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将全公寓的大落地窗都给它们打开来吹风。
拿了头发刷子,一间间去找米夏。
米夏坐在书房的一块兽皮上,手里在玩照相机,无意识的按快门,卡擦一下,卡擦又一下,脸上空空茫茫的。
我一面刷头发,一面喊了一声:&ldo;徒儿‐‐&rdo;&ldo;没做什么,真的‐‐&rdo;米夏淡淡的说。
&ldo;这没什么要紧,小事情。
&rdo;我说。
&ldo;可是我没有做‐‐&rdo;他叫了起来。
&ldo;如果今夜我不在呢?&rdo;我叹了口气。
米夏不响,不答话。
&ldo;莎宾娜可怜‐‐&rdo;他说。
&ldo;不可怜‐‐&rdo;
&ldo;阿平‐‐你无情‐‐&rdo;
我慢慢的梳头发,没有解释。
&ldo;今夜够受了‐‐&rdo;米夏喘了一口大气。
&ldo;有挣扎?&rdo;我笑了。
米夏没有笑,怔怔的点了点头。
&ldo;没有见识的孩子,要是真的事情来时你又怎么办?&rdo;我站起来走开了。
&ldo;阿平‐‐&rdo;
&ldo;明早搬出去,旅馆已经打电话订了,这一种墨西哥生涯到此为止了,好吗?&rdo;我说。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在墨西哥
街头巷尾
这一趟旅行虽说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全然是未知,可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仍然算是有备而来的。
我的习惯是先看资料,再来体验印证个人的旅行。
这一回有关中南美的书籍一共带了四册,要找一家便宜而位置适中的旅馆也并不是难事,书上统统都列出来了。
来到墨西哥首都第六天,一份叫做elheraldodexi的报纸刊出了我的照片。
与写作无关的事情。
那么大的照片刊出来的当日,也是我再梳回麻花辫子,穿上牛仔裤,留下条子,告别生活方式极端不同的朋友家,悄悄搬进一家中级旅馆去的时候了。
旅馆就在市中心林荫大道上,老式的西班牙殖民式建筑,白墙黑窗,朴素而不豪华,清洁实惠,收费亦十分合理,每一个只有冲浴的房间,是七百披索,大约是合二十七元美金一日,不包括早餐。
书上列出来的还有十元美金一日的小旅馆,看看市区地图,那些地段离城中心太远,治安也不可能太好,便也不再去节省了。
助理米夏在语言上不能办事与生活,这一点再再的督促他加紧西班牙文。
鼓励他独自上街活动,不可以完全依靠我了。
墨西哥城是一个方圆两百多平方公里,座落在海拔二千二百四十公尺高地的一个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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