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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荣项城面无表情,虎步生风,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沉郁气势。
阮唯见他发火的次数多了,还头回见他生气生地如此不动声色,却让人头皮发麻。
荣项城掀开被子,阮唯担心衣服蹭到伤痕,已经把绒绒的短袖脱了,让他趴着躺。
伤痕的颜色又重了些,肿了一指高,朱红色的伤和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刺入荣项城眼中。
看他侧脸坚毅,紧抿的唇角下耷,表情凝重,阮唯本就自责,此时更愧疚地无地自容。
“医生担心伤口感染发烧,今天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荣项城没说什么,抬头定定地看着她,接着伸手把她拉过去,阮唯还以为荣项城要发火,然而荣项城只是碰了碰她脖颈下方:“疼吗?”
阮唯“嘶”
了一声避过去,这才想起来脖子下面的抓痕,荣项城要不提醒她都忘了。
唐乐川提着一袋东西进来,阮唯适时地躲开他,接过唐乐川拿来的被褥。
“老爷子接到消息了,和罗叔一起来,大概十分钟后到。”
唐乐川为难道,“这事儿恐怕不太好解决。”
孩子跟着阮唯第一天就出了意外,先不说错在谁,荣老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阮唯。
荣项城没说什么,让唐乐川先带阮唯去吃午饭。
阮唯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荣项城站的离她远,中间又隔了张病床,安抚她:“回来给孩子们带点,顺便去看看你的伤口。”
也许是阮唯的心理作用,觉得中间隔的那张床才是两人最现实的实际距离。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挥退异样感,顺从地跟随唐乐川出去。
荣项城带来的人守着门口,荣母在门口焦急地踱步,想进又进不去,见阮唯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
阮唯没理她,她又拉住唐乐川问:“你让我进去看一眼,不看看孩子我放心不下。”
阮唯径自走向坐在休息椅上的尤佳姝。
尤佳姝被一左一右两名保镖守着,正抽抽噎噎地哭。
阮唯笑了一声,躬身凑过去,声音轻而缓,透着绵绵的温和以及徐徐渗出的关切:“佳姝,在这儿哭有什么用呢?”
尤佳姝猛地抬头,目光决绝,紧盯着她。
阮唯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打了我,打了我的孩子,在这儿哭一场,荣耀就能回来吗?他不会回来,他会更恨你,怕你,厌恶你。
先例还少么,你怎么记不住。”
“季语唯!
你是季语唯!”
尤佳姝激动地要扑上去,被两名保镖压着肩膀按到座椅上:“别动。”
阮唯冷笑:“你连自己情绪都掌控不了,拿什么经营感情。
荣老可不是荣母,你哭一场就能糊弄过去。”
尤佳姝咬牙切齿:“你也别想好过!”
唐乐川摆脱荣母过来:“怎么了?”
“没事,聊两句,走吧。”
阮唯已经做好了迎接荣老怒火的准备,但这回尤佳姝想置身事外,想都别想。
唐乐川带她转了几个街区才找到一家合适的酒店,用的说辞是双胞胎喜欢这家店的口味,阮唯猜想他应该是想多拖一会儿,好让她避开荣老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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