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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惊讶,她试图从连夏生的眼中找出阴谋的线索,可是却窥不出任何端倪。
回南城这些日子,她早已经明白,连夏生可以包容她所有,唯独有一点,绝对不能提及。
而现在,他却主动在她面前挑明。
她是否想回北城,答案不言而喻。
岁岁低垂眉眼,轻声呢喃:“我以为你会留我一辈子。”
连夏生紧紧凝视她:“你愿意吗?”
岁岁不言语。
连夏生笑了笑,“曾经的你会毫不犹豫,曾经的我也会毫不顾忌,我想留你一辈子,也能留你一辈子。”
他顿了顿,镜框下的双眸略微有些泛红:“但你的快乐比我的一辈子更重要。”
他竟然是真的想要放她走。
千言万语凝在喉头,岁岁哽咽:“夏生哥哥。”
她站起来,与他面对面。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一伸手就能将她禁锢怀中,一低头就能吻住她双唇,这些他曾肆无忌惮做过的事,现在却迟迟不敢再做。
他清醒了,也痛苦了。
理智的代价是再也感受不到愉悦。
岁岁靠过去。
双手环住,耳朵贴在胸口。
连夏生认命地闭上眼。
她的拥抱温柔甜软,她的呼吸轻浅绵长,她的声音细小糯亮。
她说:“夏生哥哥,谢谢你。”
连夏生紧紧回抱住她,他呼进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刀子顺着血管割进去,他告诉她:“我并不总是无私,你没有给出的答案,三年后我会再问一遍。”
岁岁蹭了蹭他的肩头,一如既往,以沉默回应。
说什么都苍白残忍,无言即是柔情。
离开的时候,岁岁甚至连行李都不需要。
来的时候,是回家,走的时候,也是回家。
无论哪个家,都有她所需要的一切。
连夏生送她上顾戈的私人飞机。
这一趟,从南城去北城,他只能止步至此。
岁岁歪头靠在椅背上,顾戈递给她纸巾。
岁岁摇头。
眼泪两滴,手指一揩就消失。
顾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他快速看她一眼,又说:“你还年轻。”
岁岁懒得解释。
她接住顾戈的打探,本来是他看在她,现在变成她凝视他。
顾戈唇线绷得更紧,脸有点发烫,腰杆挺得笔直。
岁岁撇过头,闭上眼,双手微微并拢。
她没有兴趣和他聊天,也没有兴致研究他眼神里的炙热。
她心所向,在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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