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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知道四哥对他的好并不单纯,他也毫不在意,只因为在他母妃去世的那个晚上,四哥紧紧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陪着他一起度过了那段夜夜都会哭醒过来的艰难日子。
父皇总说他心太软,别人给的丁点好处都念念不忘,只记好的不记坏的。
可上辈子他就是这般,被他的好四哥狠狠的在心口捅了一刀,最让刘昭熙心寒的,就是刘池瑞竟然借着他的手害死了父皇。
父皇死后,他痛不欲生的被刘池瑞圈禁在京郊马庄上,而他的王妃为了能够逃回娘家,摆脱圈禁,害死了他们未满周岁的儿子。
刘池瑞踩着父皇未寒的尸骨登基为帝,不仅残忍的对他这个弟弟,对发妻也同样无情,为了许宜华那个贱人,逼迫阿宝成了带发修行的居士,带着儿子在冷宫的佛堂里忍辱偷生。
也是从那时候,命运将他和他的阿宝连在了一起,他们一起赌上全部的身家荣辱,携手为刘池瑞设了一场暌违十年的局。
待刘池瑞死后,阿慕登基为帝,他和阿宝才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重获新生。
只是那十年的折磨,耗尽了他们的精力和心血,年华和爱恨,等到他们能够在一起后,也没有多过两年平安喜乐的好日子,他的身体就彻底的垮了。
摸着系在腰间的小巧印章,刘昭熙坐在丰盛的筵席上,含笑看着一池开的红艳艳的荷花,这辈子他们再也不要过那样一个悲伤的十年了。
他和阿宝相逢在彼此最好的年华,要一起荷塘泛舟,一起游乐骑行,一起读书进学,一起赏尽春夏秋冬四时之景,一起相伴到老。
&ldo;这荷香就足够清新怡人,胜在天然,燃的香料就熄了吧,倒是多此一举。
难得对花而坐,也是一桩雅趣,不若咱们一会子也凑够雅趣儿,以荷为题行个酒令如何?&rdo;
水榭四面环着荷塘,清风吹动着亭子上挂的帷帐,许宜华笑着对其他人建议道。
宴是盛宴,席是好席,水榭外面还有歌姬吹拉弹唱,宴饮助兴。
每人面前设一张桌案,摆着杯盘碗盏十几样,各色珍馐,烤鹿肉更是鲜嫩无比,外苏里嫩咸香可口,许颜华本来吃着饭听着曲心情还挺好的,让许宜华一开口就觉得扫兴,想翻个白眼过去。
吃饭都堵不住她的嘴?
&ldo;宜姐姐腹有诗书,自然是恰逢其会,不吝展示的,只是妹妹我才低学浅,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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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颜华对于许宜华的心上人,那个便宜表哥四皇子一点也没有兴趣。
而且说实在话,她纵然不是不通文墨的人,才华方面也承认自己不如许宜华,但是这不代表她就非得配合许宜华,来自曝其短,做她的陪衬。
因而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落落大方的明说就是不会作诗,她自己不以此而觉得羞窘,别人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反倒是提出建议的许宜华尴尬了一下,像是她多么急着展示自己一样。
&ldo;平日里让你好好读书,跟着宜姐儿多学学,偏向我要害了你一般,如今可不就是拿不出手来让你表哥笑话了?&rdo;
周氏深觉许颜华给自己丢脸了,她还没见过世家名门里,有这般行个酒令都不行的小娘子呢。
许颜华自己也好意思说出口,亏她还能一脸坦然的坐在席上,四皇子和六皇子也都看着呢,周氏都替她觉得臊得慌,因而尴尬的试图描补一下。
&ldo;是啊,我也伤心呢,都是命运弄人。
说起来也不怕表哥笑话,我统共也就回来侯府没几天呢,还都在学规矩,偏又没个像样的人教导,可不就成了现在这般什么都拿不出手吗?……若是我和宜姐姐当初没有被抱错,也是从小在侯府长大,听着太太的教导,怕是也和宜姐姐这般才气纵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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