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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然已流传，不复可改矣。

‐‐黄升《花庵词选》卷二苏轼不仅自己与继承&ldo;花间&rdo;词风的柳水分道扬镳，也不赞成他的门人秦观沾染&ldo;柳词句法&rdo;，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清照《词论》也批评的柳词内容有猥亵低俗之处。

由此可见，从内容上维护词的纯洁和尊严，李、苏间不但无枘凿之乖，还颇有点苏唱李随的味道，但这种随从绝不是指苏轼的&ldo;自是一家&rdo;与李清照的&ldo;别是一家&rdo;说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

相反，它们虽只差之一字，却异之千里。

苏说是指自己与柳永的词风不同，而能自成家数。

李清照是说诗、词间应有严格的区别。

不难看出，苏拭是针对柳永的，言外之意，有与柳词比个高低而又坚信其词远胜柳永之意。

上引胡仔讥讽李清照&ldo;自谓能擅其长，以乐府名家者&rdo;，退一步说清照是这样，那么苏轼不是这样吗?他不仅是这样，他还只着眼于争&ldo;我&rdo;苏轼一家之长，而李清照是为词这种文体争取地盘和生存权，以求其不被诗所同化和吃掉。

如果上引裴畅批评清照&ldo;其妄&rdo;、&ldo;其狂&rdo;成立的话，那么她也只是说自己在对词不同于诗的特点的&ldo;知之&rdo;上，高出晏、欧、苏等人一筹，而她对知道词&ldo;别是一家&rdo;的晏几道、贺铸、秦观、黄庭坚，则只是在&ldo;铺叙&rdo;、&ldo;典重&rdo;、&ldo;故实&rdo;等方面，指出他们各自的不足，其间除了对秦观的批评与事实不够相符外，对其他人可以说是切中其弊的，绝不是如裴畅所讥讽的妄&ldo;开此大口&rdo;。

遗憾的是有论者很不理解清照的这番苦心，他们甚至是出于意气用事，对清照其人其词作出了极不公允的评价。

这方面的代表人物就是与清照大致同时的王的。

说他意气用事是基于这样的事实，即王的很服膺苏拭，他对《东坡词》评价极高，同时也就不满于清照《词论》对苏词的非议，从而说了这样一番倚轻倚重的后：&ldo;东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

今少年妄谓东坡移诗律作长短句，十有八九，不学柳耆卿，则学曹元宠，虽可笑，亦毋用笑也。

&rdo;1其中&ldo;今少年妄谓&rdo;云云，显然是冲着李清照《词论》来的，又显然是只看到了《词论》拘于传统的不足的一面，而没能看到其作者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更有不怕得罪名公大臣、舍己为&ldo;词&rdo;的，一面。

在这一点上，李清照以其&ldo;压倒须眉&rdo;的《漱玉词，的创作实绩，作了最好的回答。

（三）

《词论》对欧词的不满和清照对欧句的酷爱这里所谓欧词是指欧阳修词作的总体;&ldo;欧句&rdo;是指欧阳修《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词中的首句。

对于前者，李清照在《词论》中曾表示不满，而对于后者，她又说&ldo;予酷爱之&rdo;。

对这种矛盾现象如何解释?是不是清照言行不一，或出尔反尔?自然不是。

《词论》涉及到欧词时，是这样说的：&ldo;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

&rdo;应该说这段话是有问题的，而问题主要不是在观点和事实本身，主要是话说得过于笼统、表述不够圆满。

因为在晏、欧、苏三者很不一样的情况下，把他们放在一起统而言之，难免顾此失彼。

苏轼的情况已见于上文，而时人对于晏殊的看法，主要当不是他的词写得怎么样的问题，有一1王灼《碧鸡漫志》卷二，知不足斋丛书。

则记载说明晏殊认为自己的词，与柳永的淫冶之曲不能同日而语：柳三变既以词件仁庙，吏部不放改官。

三变不能堪，诣政府。

晏公曰：&ldo;贤俊作曲子么?&rdo;三变曰：&ldo;只如相公亦作曲于。

&rdo;公曰：&ldo;殊虽作曲子，不曾道&lso;彩线慵拈伴伊坐，。

&rdo;柳遂退。